第17章 不打不相识

冰海小黄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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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言不在驻地的日子,云舒总会抱着能偷懒就偷懒的态度,早上睡晚一些、练剑少一点、做饭一做就是三天的量。唯有医术这一块,不知为什么,云舒总觉得有些药材名字看着就很亲切,记起来很快,倒是一直认认真真地学习着。因为没有人约束她,有时下午跟着驻军的军医练习扎针后,她就会骑上一匹马,一个人跑远了去野。

    北境之地,有得是广袤的大片土地,最适合云舒放风筝。她乐此不疲地拉着绳子跑动着,直到把风筝高高又远远地放稳了,才会坐下来抬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风筝。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放风筝,就好像她从前没有玩过似得。

    一想起从前,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不清不楚,有时候似乎能捕捉到一些什么片段,但是一用力想又会很辛苦。

    “算了,难道还会比现在更舒服吗?”云舒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却看见一支飞箭直直地朝着自己的风筝射过来,“嗖”的一下就将风筝带着直直地射了下来。云舒唰地就站了起来,回身一望,却是两个一身打猎行头的姑娘。领头的那个握着一把精巧的银色小□□,此刻非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喂,你谁啊,干什么把我的风筝射下来?”云舒咬着牙齿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那两个姑娘面前,一脸杀气地说。

    那个领头的姑娘看着是和云舒相仿的年龄,编着好几条鞭子,身上穿着红艳艳的猎装,头上带着虎皮头巾,脖子上挂着一条动物牙齿的项链,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野性的美。

    “不就是一只破风筝,我看成大鸟了,大不了赔你钱就是了。”领头的姑娘一脸不屑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嚣张啊?弄坏了我的东西,也不道歉。我不要你的钱,你给我一模一样做一个还给我。不能长、不能宽、不能飞的低、不能飞的高,不然我跟你没完。”云舒两手一叉腰,直接拦在了那个少女面前。只见那个少女冷笑了一声,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根红色的鞭子,朝着云舒就是一鞭子。

    云舒反应得及时,身子朝后一仰,躲过了这第一鞭。惊魂未定下,对方的第二鞭又挥了过来,这次,云舒用了轻功,脚尖轻点跳起避开了这第二鞭。

    “行啊,南蛮子的女人也有能打的。”对方似乎打得十分过瘾,又接着甩过来第三鞭。云舒已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和那个少女对打起来。这两年里,林子言从头教云舒武功。虽然她武功底子还在,但是因为当年那次中毒,为了防止余毒侵蚀心脉,林子言在带她来玉朔的时候按着小崔的指点,用金针封了云舒的内力和经脉,让毒素一起休眠。

    云舒这两年来头一次发自内心感谢咸菜当初棍棒下逼着自己习武和练习剑术,不然今天就不能和眼前的这个泼妇斗武了。

    这两人一个用剑,一个用鞭,武功路数迥然不同,却是打得不可开交。云舒吃了那个少女两鞭子,那少女的两个肩膀也各被云舒刮开了一个口子,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最后当少女的红鞭子和云舒的剑缠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同时用力,而那把剑和那根鞭子却在两人同时使力气下齐齐地飞了出去。

    “不打了,不打了,我累了。”那个少女率先喊了起来,挥了挥手就要迈步去捡自己的鞭子。云舒抢先一步,对着她就赤手空拳动起手来,逼得那个少女节节后退。

    “你动手都不招呼一声,然后说不打就不打,你以为自己谁啊?我偏不答应。”云舒的拳脚功夫在林子言用糖炒栗子以及罚打扫驻地的威逼利诱下学得还是比较扎实的。

    那个少女被云舒一招勾拳击中了胸口,直直朝着地上倒下去。

    “小姐,小姐”一直在一旁观战、穿着一袭绿色猎装的少女焦急地跑上来,又蹲下去要去扶红色猎装的少女。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她话未说完,只听见躺地上的红衣少女痛呼了一声,她原来撑着的手像触到火一般收回来。

    云舒顺着她手的位置看过去,只见一条褐色和白色相间的小蛇正朝自己游过来。云舒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瞬间,她的本能快过她的反应,飞快拔下头上的一支小银钗,挥手朝着蛇打过去。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复苏了,她好像对那个挥手的动作格外的熟悉和运用自如。那支银钗直直地□□了蛇的七寸,蛇被钉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慢慢地不动了。

    “我还挺厉害的”云舒不可相信地自言自语着。

    “厉害”说这话的却是那个红衣少女,她伸出手竟然在给云舒鼓掌,可惜只拍了一下,就痛得眼睛鼻子眉毛全拧成了一个饭团。

    云舒走到红衣少女跟前蹲下来,要去抓她那只被蛇咬到的手。

    “你干什么”那个绿衣少女一脸警惕地拦在云舒面前。

    “这蛇有毒,你再废话,你家小姐的手可就保不住了。”云舒一脸认真地吓唬着那个小丫头,然后一把推开绿衣少女,抓过红衣少女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咬的位置和伤口。

    她从腰间拔出一把小短匕首,撕拉一下从自己的衣服边角撕下一条然后扎紧在红衣少女的手臂上端。

    “忍着点啊,刚才那么横的,别让我小看你”云舒抬头看了眼那个此刻一脸紧张的红衣少女,然后拿起匕首对着蛇咬的位置划开了一个小口子。

    “嘶”红衣少女倒抽一口冷气,身子蜷着着说:“你下手轻点。”

    “这就受不了了?”云舒撇撇嘴,然后双手开始用力地挤那个口子,将颜色发黑的血一点一点挤出来。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云舒又看了看她的伤口,转过头对边上的绿衣少女说:“你帮着把血吸出来吐掉,吸一口吐一口,吸个□□次差不多。回去后让你们那里的大夫敷上蛇草去蛇毒,伤口愈合时不要去抓就没什么问题了。”云舒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指了指蛇的尸体说:“把这个带回去给你们的大夫看。我看着就是一条普通的毒蛇,蛇毒不算厉害。”她转过头看着红衣少女说:“你欠我一个风筝加一个银钗,待在你的地方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喂,我叫阿九,你叫什么?”红衣少女被她这么一说也不恼,一边起身一边追问着。

    “古奈奈”云舒头也不回地回答着。

    “你这名字真难听,五哥说南齐人最文绉绉,怎么起了这么难听的名字。对了,我上哪儿找你还你风筝和银钗啊?”阿九又追问了一句。

    你就欠着吧,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云舒说完解开拴着的马,将剑从地上捡回来,收回到腰间,跨骑上去便朝着驻地的方向回去。

    云舒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时分了。她这一天过得不顺遂,心情也不好,牵着马就咕哝着往马厩处走去。

    “云姐姐,云姐姐”远远的,跑过来一个兵丁模样的少年,脸上刚冒出一些青青的胡子渣。

    “豆丁,什么事儿呀?”跑来的少年是军营里新招的下士士兵,刚满了15岁,是个苦孩子出身,为了替家里挣点军粮,就来玉朔参军了。他叫丁豆,但是云舒一直叫他豆丁,说是这样叫着顺口又好听。

    “听说今天晚上有集市灯会,你去不去?”豆丁一边跟着云舒往马厩走一边说着。

    “有西瓜卖吗?有就去。”云舒爱吃西瓜,如今夏天刚冒了个头,最好的西瓜还没有上来。

    “还太早,有也不甜。等林大人回来可能就熟了。对了,林大人一走也有一月半了,他有捎消息回来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兄弟们都等着他从帝都带好东西给大家。”豆丁说着不由地兴奋起来。

    “得了吧,他这官领不了多少俸禄,都给你们买好东西了,我的礼物怎么办啊?还有啊,他要是回头月钱不够,都不能带我去买吃的,我可饶不了你们。”云舒将马厩的木门栓牢,转手就是一记拍在了豆丁的后脑勺。

    “不是吧,我可听别人说林大人家的官可不小,至于为什么在这个小地方当一个千夫长,好像是将功赎罪什么的。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豆丁一脸神秘地和云舒说。

    “没头没脑的话你们也信。我可跟在他手下两年了,实在看不出他是什么大官家的儿子。不过,听说盛都很繁华,能回去一趟也是好的。我真希望能去盛都看看。缩在这个不毛之地,真无趣。”云舒一脸羡慕地看着朝南的方向。

    “我娘说盛都可好了,房子好,人穿的好也干净。我也想去看看。云舒姐,等林大人回来了,咱们都好好表现,等他下次回去探亲的时候让他把咱俩也捎上。”豆丁一脸憧憬地看着云舒。

    云舒想了想说:“行,那咱们的盛都计划从今天开始了。”两人一个击掌,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