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残酷的批头会 1

老驾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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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白眼鼠一看,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校长面前,阴阳怪气地骂:“你这个老顽固龟头,死到临头还敢这样嘴硬,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坦白你的罪行的。”说完便向旁边站着的几名队员下命令:“再多上来几个,把他给我从新按下去跪着。”旁边应声又走出三个他们的队员,加上原旁边两个,五个人走到校长身边,一个队员从校长身后小腿脚曲处再狠狠地再踢了几脚,前面两边的战斗队员不顾校长的死活,龇着牙,用死劲猛叉老校长的脖子和肩膀,硬是把校长摔在台上,白眼鼠走过来,看着被他的战斗队员扑倒在台板上的校长狞笑着说:“老龟头,还骂不骂?”白眼鼠说完,便把一只脚踏在校长背上狠狠踏了几脚。随后理命令:“把他抽起来跪着,接受革命群众的批斗。”

    一个战斗队员听后,从后面拉着校长的衣领,向后猛力一抽,把校长仰面抽起来,两个队员从旁将校长按在地上跪下,老校长毕竟已五十多岁,拼命反抗了一番,终究被按下跪着。他被几个战斗队员扑摔在台上时,面额已被摔到红肿,嘴上已流出鲜血,但他依然还在破口大骂:“我没犯罪,有罪的是你们……。”

    白眼鼠这时口中叼着一根喇叭烟,头上那顶旧军帽歪戴在头上,对着跪着的校长狞笑说:“一会再给个好果子你吃,看你还硬不硬?。”

    随后对他面向台下的社员群众发表讲话:“各位无产阶级革命群众,大家看到了,这些就是被我们大队革委红卫兵战斗队今天挖出来的混乱入我们无产阶级教育队伍的的资产阶级分子,他们是牛鬼蛇神,臭老九,特别是这个姓鲁的校长,他是窃取了我们村中心小学校长的资产阶级当权派,也是死不悔改的资产阶级当权派,刚才大家看到了,他对我们革命群众对他的斗争还反抗,还气焰嚣张地骂我们大队革委无产阶司令部的人,各位革命群众,我们要不要对他们毫不留情斗争?要不要?大家说啊?要不要?”白眼鼠说完,看着台下的群众,但没有一个人应声说话。白眼鼠感到意外,便提高嗓门大声对台下吼:“大家说要不要?”他说完这句,把他那三角眼睁得大大的怒看着台下的的群众。

    “要要要。”台上那些白眼鼠的队员看到这情况,便大声附和说。

    但台下的群众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应声表态。

    看到这种情况,白眼鼠开始有点恼火了,于是转向在台上左面站成一排的四个老师发火说:“你们几个臭老九揭发他,谁揭发得好,揭发得深,我们就先放谁。”

    在台上站着的四个老师,已经被头上用旧猪笼制成的高帽子压得全低下了头,白眼鼠先站到沈老师面前吼叫:“姓沈的,我们经过调查,知道你是地主出身的地主仔,你今天晚上不带头揭发这个鲁校长,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我没看到他做过什么资产阶级的事。”沈老师吃力地抬起头缓缓地回答。

    “丢那妈(广东话他妈的),你是在袒护他,你和他肯定是同一条船上的牛鬼蛇神,黑帮,臭老九。”白眼鼠狠狠地说。

    接着白眼鼠走到王老师面前,王老师被高帽子压得把头低下,没有正面看他,王老师早已被这场面吓得面色惨白,低着头不敢吭声了,白眼鼠伸出手把王老师的下巴往上抬起,还用另一个手朝王老师的面上摸,一边摸一边狞笑着说:“嘿嘿,看你这个美女蛇,还戴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一看就知你是百分百的资产阶级分子,‘臭老九’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揭不揭发鲁涛?”

    “我不知道校长做了哪些贯彻资产阶级教育的事,我不懂怎么样揭发。”王老师低着头说。

    “喔?你也不愿揭发,也在替资产阶级当权派当掩护,好,到时我看你揭不揭发。”白眼鼠盯着王老师狠狠地说。

    白眼鼠又走到王老师侧边站着的张老师面前,盯着张老师并指着跪在台上的校长问:“肥婆,你的态度怎么样,愿不愿揭发他?如果你揭发他,明天我就放你回去给你女儿喂奶。”

    张老师连头也没抬,答他:“我不知道。”

    “好,看来不给你们这些臭老九一点厉害,你们就是要死心塌地帮这老傢伙的了。”

    白眼鼠说罢,走到排在最未尾的辛老师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辛老师本来就身体纤弱,早已被这‘史无前例’的场面吓得双腿不停地打颤,几乎已站立不稳了,白眼鼠接着又用手伸向辛老师下巴,托起她的脸阴阳怪气地说:“你这个‘白骨精’,你说你愿不愿意揭发鲁涛?如果你马上上前揭发他,我们就放了你。”

    “我来这学校时间不长,我实在不知道校长做了哪些执行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事。”辛老师有气无力地答他。看到这里,二胖凑到我耳旁说:“他妈,这白眼鼠真坏,居然欺负女老师,我看他真像图书和电影里哪些大坏蛋。”

    “好啊,都不愿揭发,这证明你们这些臭老九都是一伙死不悔改的资产阶级黑帮分子,是一伙顽固透顶的牛鬼蛇神。”白眼鼠气急败坏地说。

    “二狗副队长,把这四个臭老九一也齐押到台前跪下,让群众们斗争她们。”白眼鼠向陈二狗下命令。

    “是。”陈二狗答完,叫来四个战斗队员,一人押一个,把几位老师押到台前与校长一齐跪下。

    “各位革命群众,大家都看到了,这些资产阶级分子是非常顽固的牛鬼蛇神,死也不认罪,现在请革命群众踊跃上台揭发批斗他们。”白眼鼠走到台前向台下的各生产队社员喊话。

    静了一会,白眼鼠见台下没有一个社员上台,他便坐在陈二狗给他搬来的椅子上,掏出他的土烟,卷上一个喇叭烟,他一边抽喇叭烟,一边看着台下,他很希望这时会有一大班群众上台,但又过了一大会儿,台下依然没有一个群众上来,他开始发急了,于是从椅子站起来,又走到台前,向群众社员说:“各位革命群众,谁上台揭发批斗这些臭老九,我们大队革委决定,给上台揭发批斗的社员10个工分。你们上来啊。”

    大约又过了半节课那样长的时间,我们看到白眼鼠已经卷了两三个喇叭烟抽了,但是还不见有任何群众上台。

    白眼鼠于是又走到台前大声说:“谁上台批斗他们,工分加到15分,大家上来啊。”

    依然没人上台。

    “工分加到20分,上来啊。”白眼鼠又喊。

    又等了一大会儿,依然没一个人上台。

    一个社员因为在场地上蹲久了,觉得累,站起来伸着腰说:“哎呀,累死了,谁知道的,谁去揭发啊,我们不知道的,给10个20个劳动日工分也无福消受啊。”说完便点燃了他的小油灯,走出场地,照着小路回家了,其他社员群众见此,也纷纷点燃自己的小油灯或竹火把,按不同方向的小路回家了,白眼鼠一看,群众纷纷走了,他赶紧叫陈二狗喝住群众,陈二狗急忙拿起铜锣猛敲起来,并大声喊叫:“各位群众,批斗会还没结束啊,大家不要走啊。大家回来。大家快回来……。”

    尽管陈二狗声嘶力竭地叫,但离场的群众没一个回来,人也渐渐走光了。我们也跟着同村的人回家了。

    白眼鼠看到这情况,便走到台前高声喊:“各位群众,今晚批斗会到此暂停,明晚继续,大家一定要来参加。”

    第二天,我睡到九点多才起来,二胖他们三人来找我问今天去哪,我说;还是去河滩吧。

    我们在河滩换了一处地方,捉了一点鱼儿,在另人的自留地瓜棚偷弄了几根木薯,在柴火堆上烘烤着吃。我们都不说话,避免谈起昨天晚上那些事,因为大家心里都觉得一说到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吃完这不多的食物,虽然没填饱我们胃口,但肚子的感受好多了。于是我们找了块干爽的草皮滩睡觉,此时正值秋末初冬,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们睡了一觉,估约已是下午一时,与我们往日下午上学的时间相符,我们都醒来,但大家都还依然躺在草滩上,望着天上飘逸的白云空隙中的大片蓝天,谁也懒得说话。

    “唉……妈的,不知干啥好了。”二胖坐起来喃喃说。随后大家也觉得躺累了,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望着滩下那条静静流淌的河流,一片茫茫然。

    “文哥,这下我们干啥去”。二胖问我。

    “我也不道。“我摇摇头答。

    …………

    “文哥,昨天晚上白眼鼠他们说今天晚上还要继续批斗我们校长他们,我们还去不去看看?”李侯提起了大家想提而又不愿提的事问我。

    “你们说呢?”我望着他们说。

    “唉……去我们又帮不了什么,赚得心里不好受,昨天晚上他们这样批斗校长和几位女老师……。”墩仔叹气说。

    “这帮狗杂种,真他妈不是人,全是乱来……。”二胖愤愤说。

    “我觉得去还是要去看看,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手段对付校长。”李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