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赛马

卿怜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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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盛京,和往常一般熙熙攘攘。太女府内的桃花,不似初春那般含羞待放,反倒是开的愈发的绚烂,绚烂的接近凋零。

    这两日休沐,天承在自个儿府中闲着着实无趣,便想着邀几个伴儿赛马。朝中大部分官员不是年至不惑就是花甲之年,早已无精力玩赛马这种耗费体力的游戏,自己相邀反倒是叫他们为难,便想着邀请一些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伴儿。天承思来想去,提笔写下几封赛马的帖子,上头交代明日巳时,西郊紫茂山下碧云湖畔相见云云,让小厮们分别派送到易尘,徐铭珅和叶铭风府上。

    翌日清晨,天有些凉。天承早早地便起了,洗漱更衣过后,随意的吃了些糕点,又挑了几名擅长骑马的随从,正打算出发,又忽然想起防风慕马术精湛,于是便挑了一匹马给他,让其随着自己一块来到西郊。

    当天承到达时,易尘早和叶铭风已在此等候。易尘见到天承便立即向她行礼道:“参见殿下。”

    天承命他起身,又环顾了四周未见到徐铭珅的影子,知道已他的脾性多半是不会来了,正要宣布比赛规则,却听见亟亟的马蹄之声。众人回头望去,正看见一名身着水红色骑装的女子驾着一匹红鬃马疾步而来。待马跑至近处,天承才发现那马上的女子竟是徐静贞。

    徐静贞见到天承,猛地一拉缰绳,马儿抬起前蹄稳稳地停了下来。

    “臣女见过殿下。”徐静贞道。

    天承命其起身,她又说道:“兄长抱恙,卧床不起,不得赴殿下之邀。臣女马术拙劣,若是殿下不嫌弃,臣女愿代替兄长参加今日赛马。”

    天承自是明白这徐静贞所言不过是胡诌的,估摸着是徐铭珅不想来,徐将军又怕儿子拒了皇太女殿下之邀惹人闲话顾叫女儿代替其前来。不过天承也不生气,谁叫从小到大除了叶铭风就只有徐铭珅一人敢跟她对着干呢。偏生一个是舅舅的独子一个是母皇旧人之独子,母皇自然对他们疼爱的紧,天承再生气也无何奈何,还不如不生气的好。

    不过,让天承颇为意外的是这徐静贞一副柔弱不堪,细皮嫩肉的模样竟还会骑马!细细思来,她乃将门女子,这也不足为奇。

    徐静贞上了马,说道:“此处并非马场,不知今日赛马是怎样一个赛法呢?”

    天承举起手中的铜铃,朗声道:“今日赛马,不比技巧,夺过本宫手中铜铃者取胜。”

    “不知这取胜者,殿下可有赏赐?”叶铭风勾着背,手中把玩着缰绳问道。

    “这是自然。”天承道。

    “不知殿下给的是什么赏赐?”叶铭风懒声道:“金银珠宝什么的本侯便不需要了。”

    天承瞥了她一眼,笑说:“赏赐金银珠宝太没新意,不如这样,此场赛马胜者可对本宫提出一个要求,本宫尽力为之,众位觉得如何?”

    “这个自然好。”叶铭风挺起绳子道:“我若是胜了,还请殿下履行方才所言。”

    “本宫一言既出,自是会遵守。”天承道。

    语落,天承率先驾马闯入林中,叶铭风紧随其后,易尘和徐静贞不紧不慢的赶着他们,看着太女府中的小厮们一个个的超越自己。

    “易大人走马观景,真是好兴致。”徐静贞驾马快行了几步,赶上了距离自己仅有几步距离的易尘道。

    易尘笑了笑,“难得的是还有徐小姐这样的绝色女子相伴,易某真是好福气。”

    徐静贞笑说:“易大人莫要打趣小女,小女姿色平平怎来绝色之说。”

    易尘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女子,她正与自己对视一笑,没有娇羞的小女儿态,反倒如男子一般爽朗。

    “易大人为何不去抢那铜铃,反倒在这儿优哉游哉?”徐静贞问道。

    “你又是为何?”易尘反问。

    她淡淡的笑着,缓缓道:“汝阴侯去抢那铜铃不过是想去凑个乐子,至于殿下府中的小厮,他们去抢那铜铃不过是图着殿下能给些赏钱,而我一个闺阁女子什么都不争不求,去抢那铜铃又有何用呢?”

    “你呢?”徐静贞言毕,问他道。

    “自然是与你一样,不争不求。”说着,他拍了一下马屁股,使马儿加速奔跑,往一条窄小的道路上跑去。

    山间有潺潺溪流,易尘见了便下马,牵着缰绳走到溪边打算让马儿喝足水。

    “易大人。”忽然,他听见自己身后有人叫他道。

    易尘回过头去,只见唤他之人是一个与他年岁相仿的男子,看其装扮很容易辨认出他是太女府中的小厮,但观其举止坦坦荡荡,倒不像是个唯唯诺诺的下人,细细一想易尘也大概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不知阁下唤易某,有何指教?”易尘言道。

    那人向他作揖,说道:“谈不上指教二字,小人斗胆,想结识易大人。”

    “哦?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以一个下人的身份来结识我一个朝中大员?”易尘摸了摸马背,不在意的言道。

    那人笑答:“因为小人能给大人带来大人所想要的一切。”

    易尘轻笑了一声,说:“你已经不是东祁太子,而是燕齐太女府中的下人,你如何能带给我,我所想要的一切?”

    话音刚落,易尘便跨上了马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过我须在此奉劝你莫要为之,莫苦了自己。”

    “大人真的不争不求么?还是不敢求?”他嘴角微扬,说道。

    易尘恍若未听见一般,调头离去。

    “你给我站住。”这边,叶铭风正对天承穷追不舍,二人驰骋飞速,早已将其余人甩到了远远之外。

    天承摇了摇手中的铜铃,回眸对着他得意一笑,随后正想用马鞭抽打马儿加速前进,却不想自己马鞭刚挥起来便与叶铭风的马鞭缠在了一起,叶铭风用力一扯,马鞭便脱离了天承的手到了叶铭风的手上。

    “驾。”没有了马鞭,天承便用手拍打马背,叶铭风顺势加速追赶上了天承,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离的马背,紧接着一手托住天承,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下,铜铃是我的了。”叶铭风夺过她手中的铜铃,在她面前晃了一晃说道。

    “还不一定呢。”天承话音未落,便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把小刀便向叶铭风的胸口刺去。叶铭风来不及多想,放开了手中的铜铃接住了天承即将要刺入自己体内的匕首。

    “你够狠。”鲜血顺着刀尖汨汨流出,染红了银白色的刀刃。叶铭风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依旧不改脸色,带着笑意对天承说道。

    “这下铜铃便不是你的了。”她耸了耸肩,轻笑言道。

    他猛然握紧刀刃,愤怒的咬着天承握住刀柄的手。

    “你要做什么!”天承痛得蹬了他一脚,但未踢中。他咬的愈来愈大力,直到咬破了她的手,流出鲜血,方松了口。

    天承手疼的握不住刀子,干脆松手给了他,叶铭风将刀子丢开依旧止不住自己的愤怒,又朝她的肩膀咬了下去。

    “你是属狗的么。”天承又是蹬他又是抓他,两人纠缠在了一起,一下子便从马上滚了下来。

    “嘶。”天承背部着地,脊椎骨像是撞上了尖石,她不由得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叶铭风见天承如此,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搂住她问道:“摔着哪儿了?”

    天承未答,只是蹙眉闭目。

    叶铭风自小与她一块长大,知道她性子倔强的很,痛得掉泪之时会将眼睛闭起来,忍着不哭。她这般,定是摔的很疼,连与自己斗嘴的精力都没有了。于是,他便将她抱了起来,速速往山下走去。

    “还是很疼?”过了半晌,叶铭风见天承依旧不言不语,恐她伤到了要害,于是想要亲自检查一番再做应变措施。

    他望了望四周,找到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将她轻放下来,一手揽着她的身子,一手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天承虽疼的紧,但见叶铭风要对自己无理还是毅然抬起手朝他打去。叶铭风并未制止她,也未还手,只是默默地承受了这一掌后笑说:“受了伤还有这么大力气打我,看来未伤到实处。”

    “扶我起来。”边说着,她吃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可惜全身使不上里,她还未完全站起来,便栽在了他的怀中。

    叶铭风深知天承的性子,若是不按着她的意思来做,她便会与自己犟到底,这样是耽搁了她伤口的医治那该如何是好。于是,叶铭风便顺着天承的意,将她搀起来。天承走了两步,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叶铭风见她这般,着实担忧天承有什么三长两短,便也顾不得她是否情愿,将她抱起来朝山下走去。

    “你放我下来。”天承浑身无力,只好低低的吼道。

    叶铭风未搭理她,反而将她抱得愈发的紧。天承见叶铭风不愿放自己下来,便将头扭向他胸口的那一边咬了他一口。

    叶铭风“哎哟”了一声,说:“你才是属狗的,我好心抱你起来你反倒不知好歹。”说着无奈的将她放下来。

    天承还未来得及站稳,便觉得脖子生疼,瞬间失去了知觉。

    叶铭风再次将她抱起,嘟囔着道:“真是麻烦,你就不能顺从我一次么,非得让我把你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