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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够惨烈的。”京都离市中心最近的一块田地内，王祥绕着整片田走了一圈，回来感叹，“别说和我那时候不能比了……话说这不只是末世的原因吧？这种环境下长得出什么来？这田里看着青青黄黄，青色的全是杂草，黄的全是作物……唔，还有几棵变异的杂草，本来有点骚动的，感觉到咱们不好惹之后都乖乖缩回去了。”
王祥感叹的功夫，温子凡已经徒手从地理拎出了一棵张牙舞爪的绿色藤蔓。“一阶前期，已经算这片田里水准最高的了，稍微培养一下应该能成长起来。”
“养这个做什么？”孟圆站在一边，看着这植物茎上密密麻麻的倒刺，下意识觉得危险。
“当宠物。”温子凡将藤蔓根部抱紧的泥土拧开，露出它灰褐色的复杂根系。“当然你也有选择权，心甘情愿的到我家看家护院，或者继续在这一片称王称霸……”
感觉到温子凡手心温度的藤蔓叶子稀里哗啦的摇。
“简直逼良为娼。”王祥嘀咕。
温子凡理都不理他。末世这么久，她见过的变异植物没有十棵也有八棵了，目前而言，这一棵的资质是最好的，还能听懂人话，就冲这份灵透，她都想将其收用。
“这叫因材施教。”冷岚柯碰了碰小藤蔓粗糙的叶面，“能从杂草进化到攻击性方向，在植物里算是很难得的了。跟了子凡，你向前的路不会窄。”
藤蔓叶子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晃。
王祥不说话了。说起来，他与这根藤蔓区别并不大。
“乖，”温子凡从空间泉水里拘出一颗水珠，直接打入藤蔓体内。“记好了，这是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往后你要乖乖听他们的话，不然叫雪叽啃了你。”
被点到名字的雪叽露了下头，一双蓝眼睛盯住受了惊吓的小藤蔓。
“只要好好听话，用心修炼，也少不了你好处。”温子凡又给它一颗甘露泉水。
得了好处的小藤蔓把叶子当成风扇摇。
“起个名字吧。”目睹了女儿三言两语拐带植物宠成功的温缇枋道。
温子凡把藤蔓抖了抖，待泥土抖干净之后，才把它放到温奶奶胳膊上。“奶奶起吧，简单好记的就行了，往后咱家少不了它的后辈和同伴的。”
“就叫小蔓吧。”温奶奶看着收敛起倒刺、服帖着枝叶几乎要变成一支手镯的小藤蔓，颇为喜欢的抚了抚。“瞧这小家伙的模样儿，真是懂事——真奇妙。”
温爷爷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有些叹息的道：“奇妙归奇妙，但人类的日子往后恐怕就不好过了。先不说那些游荡的丧尸，就是这土地不产粮食了，人类的食物来源就断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温缇枋垂着眼，很快抬头望向一个方向。“有人来了。”
“我们走吧？”温子凡撇过去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回去收收东西，再过几天去基地。”温缇枋拍了拍温子凡的肩，“接下来路上的口粮就交给你了，来的时候我见路边有辆卡车。我和你妈带爷爷奶奶先回去。”
温子凡抽了抽嘴角。
“没叫你往人多的地方去。与其抢那些存留至今的幸存者的救命粮，你们三个还是去危险些的地方转转，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再说了，那些地方的东西现在不拿出来也是坏掉，与其便宜变异老鼠之类的东西，不如拿回来压箱底。听说进基地要收缴一部分物品才给分配住所的，多收几百斤米面说不定就能分到好一点的房子了。”温缇枋又拍了拍温子凡。
温子凡点头。她的空间还没到暴露的时候，摆在明面上的干粮还是要的。
“往城郊走吧，市中心环境不太好，就算丧尸多，也不会有太多东西剩下。”温缇枋坐到车上，关上车门摇下车窗，随手给温子凡指了个方向。
“好。”有异能傍身，虽不敢说“虽千万人吾往矣”，但温子凡去不了的地方确实不多。
“记得早点回来。”叮嘱完毕，温缇枋微笑着打起方向盘。
小轿车背影渐渐远去。
温子凡这才与冷岚柯交换了一个眼神。
“去看看？”王祥提议。
“你去——这类人应当是你比较熟悉。”温子凡懒洋洋的掰了掰颈脖子。
王祥撇嘴。“讲真，虽然我那个年代确实有不少体制外的东西，但对这些我是真不熟悉……而且我记得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在山上就是为了这类人吧？”
“不错嘛，连体制都会说了。”温子凡看了看自己肉粉色的指甲，点点头又摇摇头，“别把我和那几个天大地大命令最大的家伙混在一起。他们是为那些人去的，我不是。”
冷岚柯一笑。先不说宋程远几人现在还会不会有军令如山这样的想法，就是温子凡那闲来无事找点事做的出发点，或者她本是无意，却撞见第二次“落难”的他的结果，这人世变幻，因起缘生，有常无常，想来也是有趣。
“不管为什么，反正你去了。”王祥看了蹲在田间的那人一会，缓缓叹息了一声。“不管哪个朝代，这些能人异士总是被防着啊……不过再怎么防，他们要干坏事还是一样的干，难怪到了如今还要他们几个这般精锐的人物亲自出来执行调查。”
“所以你想说什么，等末世过后太平下来异能者一样会被监管起来？”温子凡看到冷岚柯意味不明的笑容，思维忍不住一歪。
王祥抽了抽嘴角。“没……这种情况想也知道将来会是异能者的天下。我只是感慨这群算是小众的奇门人士而已，做什么都要记档，日子肯定不好过。”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温子凡愣怔的时候，对这方水土孕育出的文化已经足够熟悉的冷岚柯倒是接过了话头。“就像修界一些所谓的歪门邪道，哪怕他们安分守己，那些正道也是要盯着才肯放心的。”
温子凡回过神来，点了一下头。“所以说到现在，王祥你还不去和那人打个招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