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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二好像兴致不太高啊。”开往京都内环的小面包车上，程捷宁问楚非淡。
“受什么刺激了吧。”楚非淡翻着不知哪里弄来的区域地图，“谁知道末世前筹建的基地在哪个方向？哪怕不能住人，里面应该也有不少能用的设施。”
“可能上将级别的首长知道一点。”宋程远同样拿着一张地图在看，“不过能稍稍推测一下……如果是我，就不会往山里建基地。但基地必然要靠近水源……”
“为什么不往山里建？山里保密性多高啊。又没有猛兽，顶多就是地表不平，行人往来不方便。但别忘了，山腹掏出来是可以放许多东西的，岩层中间本身又有地下水，在这些优势面前，地表不平几乎可以无视了吧？”王祥嘴里含着糖，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最近的山离军区还是有些远。靠近军区更加安全，基地的建设不会不考虑这一点。会不会是这里？”李苡铭指着地图上空白的一块问。
“有些小吧？京都那么大，靠近它的基地也不能太寒颤不是？虽然京都地价贵，但郊区的地价总不会高的那么可怕。再说了，基地是国家建设啊，还用考虑地价问题？基地起码要装得下几百万人才行，这里太小了。”王祥凑过去看了一眼，直觉摇头。
“那这里？把这一片丘陵包裹进去，地方不小了。”宋程远指向另一个方向。
“离京都太远了吧？虽说汽车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末世后车子都报废的差不多了，这一辆小面包我们都找了好久呢。”王祥又看了一眼，又摇头。
“我们不了解末世降临时京都的情况，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还是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各家的亲友吧。”殷鸿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痛苦，显然是对未知有着惧怕。
“不出意外的话，顶多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你们平日里活跃的圈子。”温子凡踩着油门，一路风驰电掣，根本不管这辆小面包是否受得起每小时二百码的速度。
“虽然这样顺畅的路开起来很舒服，但不可避免的会怀念以前堵车的场景。”李苡铭丢下地图，下意识的打量起四周。在小面包飙过一个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叫道，“停车！”
“嘎吱——”温子凡猛踩刹车，整个人几乎撞到方向盘上。“嚎什么！”
李苡铭有些歉意的看了咬牙切齿的温子凡一眼。“可能是熟人……”
温子凡抽了口气，一边庆幸自己胸口那两块肉没什么存在感，撞一下也没疼到不能忍的地步，一边在路上堂而皇之的转了个弯，往来的方向开。
“就是这里。”过了约莫五分钟，李苡铭指着一辆不大但看着就觉得十分精巧的房车给殷鸿致几人使眼色。“是不是那个人的那一辆？”
“像。”殷鸿致吐出一个字。
“下去看看？”李苡铭打着眼色。
“算了吧，没什么交集的人。”殷鸿致皱眉。
“可以问问京都的消息，虽然不能全听。”楚非淡率先打开车门。
殷鸿致坐着不动，长腿一伸，拦在李苡铭下车的路上。“你别下去了，省的被骗。”
李苡铭的脸扭曲了一下。“总不至于让非淡一个人……”
“我也是人好不好，别无视我啊。”早就蹿到路上的王祥伸进一个头来。
“你又不认识那人，而且天性单纯好骗，当心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房车里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四好青年。”殷鸿致的语气凉飕飕的。
“啧，我怎么就单纯好骗了？我读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时候你祖宗还没出生呢。”王祥顶了一句，看了眼慢慢靠近房车的楚非淡。“再说了，不认识才方便我冷眼旁观——不和你扯，我去看看里面那人是何方人物，居然能让你们几个都谈之色变。”
王祥丢下一句话就跑了，红色衣角一拂，人已经出现在楚非淡身边。
“那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殷鸿致看着楚非淡两人上前敲敲房车的门，里面走出一个面容有些模糊的年轻人，面色冷下来的同时，眼神也冷了。
宋程远眯了眯眼，“毒品的味道，很重。”
“这世道没人管他，自然猖狂了。”殷鸿致轻哼了一声。
“这人的异能有些奇特。”温子凡撇过去一眼，口中说着奇特，语气里却完全不把人当回事。“似乎能分泌一种令人成瘾的物质，当那种物质在他人体内累积到一定程度，那个人就会成为他的傀儡，对他言听计从……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能力。”
“倒符合那个人的老本行。”殷鸿致又哼了一声，转过身一副不想再看的模样。
“那人虽然出生军人家庭，但意识形态和信仰和我们不一样。他曾经有过贩卖□□等东西的行为，我们追踪他犯罪行为的时候被他坑了一把，差点把我骗上法庭，一直不对付。”李苡铭对温子凡三两句解释他们与那人的渊源，又对程捷宁道：“阿宁，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过，陈益康，陈老先生的外孙，陆林的儿子。”
程捷宁想了一会，刚想摇头表示没印象，脑子里就蹦出一个人来。“是那个从小到大很受大姑娘小媳妇青睐的陈益康吗？那个很有异性缘但同性缘死烂的凤凰男？”
李苡铭抽了抽嘴角。“对，是他。”
“不止是很有异性缘，人家靠着那张脸都傍上古家了，甚至都传出消息要和古家那位小公主订婚。”殷鸿致背对着那边，因为坐卧姿势的缘故，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温子凡避开冷岚柯存在感突然强烈起来的视线，悄声问宋程远：“那古家千金是他的前女友吗？因为那个陈什么康甩了他？”
宋程远没说什么，倒是程捷宁凑上来：“是的呢，大约就是三个月前的事，不然红哥也不至于跑到雪山去执行任务……红哥好可怜的。”
默默听了一耳朵八卦的温子凡坐回到驾驶位上，向副驾驶的冷岚柯陪了个笑脸。“我真不关心那谁谁长什么样，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除非你眼瞎，什么人渣都看得上。”戳在冷岚柯袖口扮成袖扣的玉桂咕哝。
“凡凡哪有那么没品位，她肯定是在想为什么上辈子光风霁月的声音变异者这辈子黑历史被扒。其实这没什么的啦，命运的轨迹偶尔变一下很正常，只是结局无法逃离而已。”金樽立刻站出来维护温子凡，顺便告诉她：“不过也不见得是历史变了，你知道那谁谁的时候不是末世之后好几年了么，现在还算刚进末世的时候，恰好你身边这群人又熟知那谁谁的黑历史——等到几年以后，知情人都死了，那谁谁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明明那时候李苡铭几个还都活着啊，不仅活着，还为了不成为陶蕊的入幕之宾集结起来作斗争呢。”温子凡说了一句，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对了，那宋程远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之前没做那个手术的话，他顶多只有三年的寿命了。”
想到日后混乱的情况，温子凡就有点心烦。那个会有着温和笑容与飒爽英姿的陶华根本不存在就算了，陶蕊陈康这些妖魔鬼怪一个都没少是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