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三:二选其一

姚啊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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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喝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监视器。

    当看到傅歆时不时回头朝后看,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老无血色的脸上,露出渗人的冷笑,起身走到监视器边,扬起手,还剩下的大半杯子热咖啡,全部被她倒进监视器里。

    很快,机器在出现了异常后,停住了运作,她挂在嘴角的冷笑,慢慢地加深,这栋别墅看似晶壁辉煌,可是,多少年没有检修了,估计连她也不知道了,更不要说几乎把这里遗忘了的仓龙。

    所以,她根本不怕他起疑。

    而且,就算他怀疑她是故意把傅歆放走的,又能拿她怎么样?

    杀了她吗?

    一个把最美好的二十年都浪费在这个地方的女人,对她来说,早就生不如死了,她只是不甘心,把自己小心翼翼当稀世珍宝一样精心呵护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

    仓龙!

    想到那个人脸庞,时静握着咖啡杯的手剧烈颤抖着,整个人忽然之间就泪流满面。

    ……

    傅歆没想到自己那么顺利就到了半山腰,山路是不好走,可是,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山风吹过树叶,又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到耳朵里,像是某种动物在叫,令人不寒而栗,傅歆不由加快了脚步。

    一个不当心,脚踩到了青苔上,一个打滑,整个人朝边上倒去,一双手就在这时,及时的接住了她。

    傅歆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低头看地,飞快的想着对策,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传到了耳边,听得出来,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紧绷很久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的轻松,“小歆,不要怕,是我。”

    傅歆听清那个人的声音,心头一震,转而抬头,看到梁晨那张熟悉的脸,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梁晨。”

    梁晨拉上她的手,“小歆,我们快下山吧。”

    他朝傅歆的身后看了看,又四下梭巡了一遍,看似很平静,他却知道越是平静,说不定暗藏的凶险越大。

    傅歆点头,“嗯。”

    这边梁晨找到了傅歆,两个人正以最快的速度下山,那边,仓龙在接到时静的电话后却大发雷霆。

    当然了,这个电话他是背着张奇接的,时静真是太让他失望了,居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都看不住。

    尽管努力的调整情绪,当坐回到张奇对面时,他的脸色依然非常难看。

    张奇手里拿着一颗白棋,正在等着他回来继续刚才的对弈,落子时,看他脸色难看,笑着问道:“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这话,也是话里有话,暗指,如果他真的已经信任他了,有什么事,是他能效劳的。

    仓龙拿起一颗黑字,勉强扯了扯嘴角,“一点小事,还不用张将出马。”

    张奇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局面,没再说话,也许是职业关系,他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仓龙刚才避开他接的那个电话,肯定是和他有关系。

    张奇在暗暗思量着时,仓龙也在琢磨着张奇,他知道张奇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从他低头沉思的样子,就看得出,他应该是在想什么。

    叶雪渝已经去世了,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有个女儿,那是他暗恋了半辈子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他怎么都舍不得放弃,哪怕她们两个真的不怎么像。

    至于张奇,先不去看他军事方面的才能,光是他令人叹为观止的医术,就让他要重用他。

    只是……自古以来,哪怕是亲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的,也大有人在,更何况像他们这样本就只是利用和被利用关系的人。

    良将和美人,要二选其一,果然是天底下最难抉择的事。

    把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摩挲了好久的黑子,慢慢朝棋盘落去,“张将,有个不幸的消息,我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他话这样说着,脸上还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仓先生。”张奇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请直说。”

    仓龙岔开话题,本就是为了防止张奇继续猜他刚才的那个电话,所以,听张奇这样一接话后,为了逼真,还故意犹豫了一下,“你父亲他……”

    只是说了四个字,他却又停住了,张奇没催促他,而是很有耐性的等着。

    没从张奇脸上看到预期的那种焦急,仓龙还真有点失望,他再一次肯定张奇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肯定是他活到这把年纪,所看到的人里面,最为强硬的,再卖关子,不仅要被他怀疑,对他来说,也索然无趣,也就一口气说完了,“你的父亲,他疯了,我听说,部队原来把他送去精神康复中心了,可是,不到一天,你母亲就赶过去把他接走了。”

    张奇听完后,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地说了声,“我知道了。”

    对他反应这么平淡,仓龙倒显得很意外,“张将,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

    张奇神色淡淡,并没任何起伏,“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着急,也没用吧。”

    “张将!”仓龙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一个人,哪怕是像他这样父母双亡,又过了很长一段亡命之徒的人,偶尔想起亲生父母,心头仍是会唏嘘,尤其是他们忌日那一天,他真的是非常想去他们的坟前磕个头。

    所磕个头。

    所以,当他把张清士发疯的消息告诉张奇,他却依然情绪没露出来丝毫的波澜,他不由就要开始怀疑张奇了。

    张奇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起眼睛看了仓龙一眼,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微微撩唇,笑道:“仓先生,如果你也是学医的,大概就会理解我这一刻的心情。”

    仓龙拿起一颗黑子,放在手里把玩了数秒,刚要落下去,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陷入囚徒困境。

    “哈哈……”他把黑子扔到一边红枣木制成的棋罐里,放声大笑,“张将,你不愧是中国军中最年轻的少将,我真是佩服!”

    张奇看了眼,已经分出胜负的棋盘,没说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比倾国倾城还要倾国倾城的浅笑。

    站在一边的阿森在看到张奇一闪而过,淡到不能再淡的微笑,心头不由一撼,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幸亏是个男人,不然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男人。

    仓龙也看到张奇勾唇时,那魅惑众生的笑了。

    和阿森的惊讶不一样,他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脸,脑子里却浮现除了另外一张脸。

    在叶雪渝去世前,他的性取向,其实一直都非常正常。

    忽然之间,他喜欢当小受,真是受了刺激,一次酒醉后,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叶雪渝,而被他抓到身边的男人,则变成了自己。

    正是在那种变tai的臆想中,他真的是越来越变tai。

    叶雪渝是死了,可是,却留下了一个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眼睛的女儿在,所以,他感觉自己在某一方面又正常了。

    傅歆,他在嘴里无声的叫出这个名字,侧过脸看向窗外,相信你一定能救赎我的。

    ……

    梁晨虽然没说,傅歆却看得出来,他一直都很紧张,神经绷得很紧。

    紧张这种情绪,似乎最容易传染,本来就不放松的傅歆,跟着也很紧张。

    还算好,直到两个人坐上车,梁晨发动引擎,车以离弦弓箭的速度朝前开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两个人不约而同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到市区,梁晨立刻驱车去了一家餐馆。

    傅歆惊讶道:“来这里干嘛?”

    “来餐馆……”梁晨看着她,笑了笑,“当然是吃东西啊。”

    傅歆还真饿了,在时静那里,为了防止她在饭菜里下迷药,她连看着吃下去的几口米饭,都乘时静不注意吐到纸巾上。

    梁晨似乎很忙,两个人才坐下,他的手机就响了,他让傅歆先点餐,就出去接电话。

    傅歆是饿了,却没什么过多的心思放在吃上面,就胡乱点了两个菜,服务员才下去,梁晨就回来了。

    梁晨的脸色有点凝重,应该是接了个对他来说不算是好消息的电话。

    傅歆喝了口热茶,没有开口问他,倒是梁晨主动对她说了。

    傅歆听完后,脸上的血色慢慢的退去,这一次绑架她的人果然和叶雪渝有关,有个风华绝代的妈妈,看样子,还真不是件什么好事。

    这是机密的事,本来是不应该告诉傅歆的,梁晨却不想傅歆一点提防都没有,再一次陷入困境,就不见得会像这次这样轻而易举的脱险,不顾纪律,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傅歆。

    傅歆听完后,默了默,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梁晨,“照你这么说,张奇应该是和那个人在一起?”

    梁晨虽然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却基本已经敢肯定,“我猜应该是的。”

    傅歆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

    梁晨刚想开口,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打电话来的人,让梁晨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他没有避开傅歆,看了她一眼后,就接通了电话,“莫市长。”

    他淡淡的叫着莫凌瀚,却也让傅歆跟着惊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