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5章】诛人诛心

豫东醉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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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的话他会死,你也会死!”安允武将锋利的刀刃架在朴武泽的脖子上,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身边三十名黑衣武士,那些黑衣武士立即分成左右两列散成弧形朝苏临风慢慢围了过去。

    随后赶来的朴恩慈和朴玉姬见状马上住脚不前,知道朴武泽这下可能就要没命了---苏临风自然不会低头屈服、束手就擒,更何况就算他屈服被擒朴家一样是在劫难逃!

    “苏某最恨被人威胁!”苏临风皱眉摇了摇头心中突然起了杀机,盯着安允武轻声说道,“想活命的话就快点儿放了他!苏某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安允武不但没有放了朴武泽反而是手腕儿轻轻一动,朴武泽的脖子处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线:“本官差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既然如此你就速速剖腹自裁吧!”苏临风最是痛恨别人要挟自己,故而不等安允武把话说完立即使出了摄神术。

    让朴玉姬她们不可思议的是,苏临风话音刚落安允武微微颤抖了一下,迅速反握刀柄、倒转利刃朝着自己的腹部狠命地刺了下去!

    “呃.”安允武低头看到自己下腹血流如注,这才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好像如梦方醒一般,可惜窄窄而锋利的雪刃刺入腹中直抵脊柱,剧烈的疼痛与极度的恐惧让他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量与勇气,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那些黑衣武士听到安允武痛苦的叫声回头一看,一个个立即惊骇地双目瞪圆,不知道允武君怎么可能会真的剖腹自裁。

    “尔等再敢向前,安允武那厮便是你们的榜样!”苏临风冲那些黑衣武士扬了扬下巴,“不信的话尔等可以上前试试看!”

    那些黑衣武士根本没有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听苏临风如此一说更加愕然恐惧,一个个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顿足愣在了那里。

    其中一个为首的武士不肯信邪更不肯示弱,怪眼一睁双手紧握刀柄率先吼叫一声朝苏临冲了过去。

    苏临风丝毫没有惧怕之色也没有动手格挡反击的意思,干脆背着双手挺胸而立纹丝不动,只是淡然平静地看着对方。

    “呀.”朴玉姬惊叫一声急忙捂住了双眼,不忍看到苏临风被那窄窄的五尺长刀劈中身体。

    朴恩慈也是极为惊愕,不知道苏临风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闪身躲避。

    眼看那个黑衣武士就要冲到苏临风跟前、高高举起的雪亮长刀再有数尺就要劈中苏临风,那个武士却突然顿住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居然学着安允武的模样迅速反握刀柄,将长长的雪刃狠命地朝自己的下腹猛地戳了进去。

    那个黑衣武士身手相当不错,居然一下子把长刀从前腹入、身后出,立即是动弹不得.

    “赶快把他们两个的尸体抬着滚蛋,否则的话尔等也会步他们两个后尘的!”苏临风冲那些黑衣武士淡淡地说道,“当然,想要尝尝雪刃入腹究竟是何滋味儿的可以留下来!”

    那些武士们当然不想尝尝雪刃入腹的滋味儿,战战兢兢地相互瞧了一下很快就抬着安允武和为首的武士尸体迅速逃之夭夭。

    “下次再来时别忘记请你们县监大人一块过来!否则的话改天苏某有空时一定会去找他的!”苏临风冲着那些逃跑的黑衣武士高声提醒道。

    “贤侄!”

    “临风君.”

    朴恩慈和朴玉姬她们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心里面也就更加相信苏临风以前所说的话了.

    韩玉婧一个人居然大败数十名黑衣武士而苏临风更是轻轻松松地杀了两个、让一百多黑衣武士狼狈逃跑,这个消息令李智尚甚是惊骇坐卧不安。

    李智尚感到非常后怕,暗暗庆幸自己当初幸亏没有亲自动手帮助官府擒拿苏临风,否则的话以自己的那点拳脚工夫肯定会丢人现眼的。

    “这一下他们朴家定然会非常得意、非常开心的!”一想到这里李智尚的心里面就隐隐感到有些难受,不知道下一步究竟应该如何去做--再继续前往县衙告密肯定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当李智尚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在朴家的渔船上作了手脚时,李智尚终于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

    “如果让苏临风和韩玉婧她们两个也一块乘船出海那就更好了!”李智尚默默地念叨着,非常盼望苏临风和韩玉婧能够和朴恩慈父子一块出海打渔,那样的话他们两个极有可能就要沉尸海底、以身饲鱼.

    对于朴恩慈一家来说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既然有苏临风、韩玉婧在这儿确保家人安然无虞,朴恩慈决定明天就要和儿子一块出海打渔--否则的话就算家底儿再厚会坐吃山空的!

    次日一早,朴恩慈与儿子朴武泽向苏临风交待了一番就要准备出海打渔。

    “伯父且慢!”苏临风眨了眨眼睛稍稍迟疑了一下,“虽然说不清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但晚辈总是感觉到心里面有些不安。对了,伯父应该还记得昨天的事儿吧,就是当晚辈说大不了要驾船逃亡海上时,李智尚居然一脸鄙夷地说什么他已经作了准备,伯父你看他会不会.”

    “哦,是有这回事儿,可是?”朴恩慈搓了搓手,“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总不成他拦着不让出海吧?”

    “不不不,晚辈的意思是,李智尚那厮会不会暗中在渔船上做了什么手脚?”苏临风摆了摆手试探着问道。

    “这个不可能吧?”朴恩慈立即瞪大了眼睛,“那样的话不但有违渔民祖辈相传的规矩而且也是会触怒海神的!”

    “父亲,孩儿觉得临风君言之有理,李智尚那厮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哪里会顾忌什么!”朴武泽倒是相信苏临风的提醒之言。

    “这样吧,不如一块到码头处先瞧瞧情况再说,没有事情当然更好!”苏临风觉得只是仅仅怀疑而没有什么证据难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而略一沉吟开口建议说。

    朴家父子自然并无疑议,和苏临风一块向码头走去---码头上许多渔民也正在忙碌着准备出海。

    朴武泽他们三个人在朴家的渔船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发现东西未少、渔网未破,就连锅碗瓢盆的东西都是原样未动。

    “看来是晚辈多疑多虑了。”朴恩慈他们三个从船头走到船尾、从甲板走进船舱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苏临风只好承认是自己想多了。

    “呵呵,没有问题才是最好的,李智尚那人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但也不至于黑心黑肝地胡作非为!”朴恩慈笑着说道,“当然,小心无大错,贤侄一身武艺高超绝伦而且又心细如丝,这样更好!”

    苏临风笑了笑也是认为没有事情当然更好,见周围与之一块出海的其他渔船已经陆陆续续起锚待发,苏临风冲着朴恩慈父子两个拱了拱手说了句“一路顺风、满载而归!”,然后轻轻跃到了岸上准备目送朴恩慈他们启程再转身回去。

    “父亲且慢!”朴武泽再次将船上的东西检查了一番却是仍旧不肯放心,毕竟苏临风所说的昨天之事让他甚感不安--因为他深谙李智尚的人品与心肠。

    说罢,朴武泽三下五除二很是麻利地脱掉身上的衣衫扑通一声跃到了水里,围着船身细细地检查了起来。

    “这孩子,真是.”朴恩慈摇了摇头只好再稍等片刻。

    苏临风见状也并没有立即离开,亦是饶有兴趣地在岸上看着朴武泽。

    “父亲你瞧这个!”不一会儿工夫,朴武泽突然右手一扬把一块什么东西丢掉甲板上面叫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朴恩慈定睛一看立即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苍白、很是惊骇--因为儿子丢到甲板上的东西居然是一片茬口儿很新的木块!

    朴武泽又忙碌了一会儿这才攀着船帮跃上了甲板,神色很是凝重而愤怒:“父亲,幸亏临风君提醒,今天是断然不能出海了----那下面居然有脸盆大小的一块凹陷,明显有斧凿的痕迹,估计再深上半指就会透水的!”

    “什么?这,这是想要朴家人葬身海底去喂鱼啊!”一向与人为善的朴恩慈也忍不住气得怒骂了起来,“哪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干的这种事儿!”

    旁边其他渔船上的百姓听到朴恩慈父子的叫声也纷纷靠拢了过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年轻的渔民听了朴武泽的话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纷纷跳了下去亲自去瞧瞧是真是假.

    “是哪个天打雷劈的王八蛋居然做出这种事来!那下面的斧凿之处真的有脸盆般大小,等到透水时堵都堵不住的!”

    “大伙儿必须把那个狗东西给揪出来,否则说不定谁家的船在打渔时就透水沉底儿了!”

    “对,必须把那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给揪出来,这种事都能下得了手.”

    当那五六个年轻的汉子从水中再次跃到甲板上时,一个个皆是义愤填膺、高声叫骂着,纷纷表示今天谁也不出海打渔了,务必要把那个黑心黑肝的东西给找出来。

    那些渔民立即回到自家的渔船边儿细细检查了一番,虽然最后的结果只有朴恩慈家的渔船有那种斧凿的伤痕随时都有可能透水,但他们仍旧没有自顾自地出海打渔,而是纷纷放下了锚石、拴牢了船身--因为这种事儿若不赶快找出那个罪魁祸首的话,指不定哪天自家人就会葬身鱼腹!

    “恩慈兄究竟得罪谁了?”

    “恩慈叔你看这事儿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那些渔民们再次围靠到朴恩慈的身边纷纷叫嚷着、追问着。

    “诸位,这事儿朴某也不敢信口开河胡乱说,不过,朴某把昨天的事儿给大伙讲一下,大伙听听再说吧.”朴恩慈虽然怒火中烧却也并没有直接指明就是李智尚干的,毕竟是自己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

    于是朴恩慈就把自己和苏临风昨天在李智尚家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了一番,特别是苏临风表示大不了要驾船逃跑时李智尚所说的那些话,朴恩慈如实向众人作了介绍.

    “咳,恩慈兄你还罗嗦个什么,这事儿肯定是李智尚那个狗东西干的啊!”

    “对对对,除了那厮还有谁会做出这种没有良心的事儿.”

    一帮年轻气盛的渔夫们更是摩拳擦掌纷纷叫嚷着到一块去找李智尚问个清楚,说是这个问题不解决掉的话以后说不定哪家就倒霉了。

    “好!问问那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去!”朴恩慈也没有料到李智尚的心肠居然会黑到这种程度,于是咬了咬牙带头跃下甲板朝李智尚家而去。

    一二十个渔民也齐心协力紧紧地跟在朴恩慈父子的身后。

    苏临风眨了眨眼略略沉吟了一下觉得今天这事儿甚是棘手难办--李玉珠夹在中间倒在其次,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李智尚矢口抵赖的话还真不宜乱动杀机!

    犹豫不决了片刻,苏临风也只好硬着头皮远远地跟在后面朝李智尚家而去.

    李智尚站在院门口朝村外的官道上眺望了许久,正在期盼着县监大人另派高手前来缉拿苏临风的时候突然看到朴恩慈父子两个气势汹汹地正朝自家而来,并且他们父子两个的身后居然跟了几十口子同村渔民,心里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自己暗中偷凿朴家渔船一事肯定业已被人发现!

    因为除了这种事儿其他同村渔民是应该不会跟随朴恩慈一块过来的。

    李智尚稍一愣神儿急忙转身回去,先是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别在了腰间,然后手拿一把锃亮的渔叉赶快堵在了门口。

    “你们这么多人前来想要干什么?”李智尚见那些人面带怒容,故而急忙挺起锃亮的渔叉厉声问道。

    “李智尚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怪不得昨天你说那些话呢,原来你这厮居然黑着心肝想要把朴家父子送到海里去喂鱼!”朴恩慈双目喷火地指着李智尚骂道,“朴家一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你还算个人的话就快点儿当着大伙儿的面跪下认错!”

    “朴恩慈老东西你这是什么话?”李智尚故作不解地反咬一口,“老子昨天还好心好意地请你前来喝酒,你这老家伙今天竟然领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前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嗯?”

    朴恩慈再次当着众人的面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气得是浑身发抖.

    “哦,原来搞了半天是你家的船底儿被人给凿了啊,”李智尚故作平静地说道,“可你不能凭白把那件事赖到李某的身上!”

    “他娘的,不是你李智尚还有何人会干出这种事儿?”

    “李智尚你今天还是老老实实承认的好.”其他渔民都是非常清楚李智尚的为人,故而纷纷开口指责说。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有何凭据说是老子干的?”李智尚勃然大怒左手拿叉、右手刷地一下从腰里拔出了明晃晃的菜刀厉声骂道,“他娘的谁敢诬赖老子,老子今天非砍了他不可!”

    朴恩慈他们人数虽多但一个个皆是空手而来,没有料到李智尚居然如此凶猛、早有准备,故而看到李智尚挥舞着菜刀厉声威胁叫骂,众人也是束手无策。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为何揣着菜刀、拿着渔叉地早有准备?这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朴恩慈坚信自家的船就是李智尚所凿。

    “这?揣着菜刀拿着渔叉又怎么了嘛?真是笑话!”李智尚听了朴恩慈的话以后稍稍一怔立即冷笑着反驳道,“就因为老子拿了把菜刀都能证明是老子干的?今天你姓朴的不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的话,老子就到县衙里告你一个诬人清白的罪!”

    “你?”朴恩慈远远没有李智尚口舌伶俐,虽然心中明白就是对方所为可苦于没有证据在手,急得脸红脖子粗无计可施。

    “你什么你?你朴恩慈居然信口雌黄妖言惑众,蛊惑这么多人想要造反还是怎地?”李智尚见朴恩慈气得浑身直哆嗦,于是就更加嚣张了。

    慢慢跟了上来的苏临风见状皱了皱眉也是感到甚是麻烦,毕竟杀人容易服众很难,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而李智尚又不肯承认的话自己确实是不能乱开杀戒。正在这时,几十个黑衣武士簇拥着县监大人亲自来到这个小渔村。刚刚进村就看到一户人家前面聚集了许多百姓,县监大人略一思索立即吩咐轿夫先到那里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韩玉婧和朴玉姬、朴玉珠她们三个本来在朴恩慈的家里说笑着准备明天一块下海去摸珍珠贝的,突然看到数十个黑衣武衣簇拥着两顶官轿进村立即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