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1章】小人难防

豫东醉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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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少诚与安允武面面相觑,这时才明白对方居然是在戏弄自己!

    “胆敢戏耍官差公人,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恼羞成怒的安允武目中喷火地逼视着苏临风,恨不得一口把苏临风给吞下肚去--当然,金子是要吐出来的。

    “苏某什么时候戏耍你们了?苏某只不过是问问你们那个告密者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而已,可有说过要把这几锭元宝送给你们吗?嗯?”苏临风反问道。

    “你?好,好!”安允武被苏临风气得竟然笑了出来,于是扭头看了看金少诚,“少诚君,上次县城那件失窃大案是不是丢的正是那种元宝?”

    “什么失窃大案?哦,对对对,正是正是!”金少诚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安允武的意思,知道安允武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不知好歹、胆敢戏耍官差的年轻人置于死地,于是咳嗽了一下一身正气地说道:“今天可不能让这个江洋大盗害民贼再给逃跑了!”

    金少诚与安允武相互看了看,立即抽出了腰刀一前一后逼住了苏临风:“胆敢动手拒捕的话,依吾燕月王法可以当场杀之!”

    朴恩智一家见状知道这个外乡人为了仗义出头已经惹下麻烦,眼前之计唯有破财消灾,于是急忙请求两位官差切勿动手,他将劝说其侄苏临风献上那几锭元宝之物。

    “快,听伯父的话,把那些东西奉送给两位官差公人吧!”朴恩智虽然明白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明白所谓的“失窃大案”肯定是虚假托辞,但更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立即劝说苏临风快点儿奉金免祸。

    “伯父不用怕、也不用求他们,以肉饲狼终将是祸!”苏临风摇了摇头,冲着面前的安允武说道,“识相的话赶快滚蛋,否则你们两个狗腿子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待会儿你就知道哪个王八犊子会后悔了!”安允武见苏临风并不听其“伯父”朴恩智的劝说奉金讨饶反而是口出恶言,立即不再犹豫迅速挥刀上前想要架到苏临风的脖子上逼其束手就擒。

    苏临风当然不会把这等区区小吏放在心上,只不过是略略侧了一下身体飞起右脚正中安允武的下巴,一下子把安允武给踢得脑袋向后猛地一摆带着身体斜飞了出去。

    安允武倒地后很是痛苦地抽搐了几下,慢慢挣扎着抬手想要把下巴给复位--由于下巴脱臼安允武的嘴巴张得完全可以吞下一大锭元宝的样子甚是滑稽!

    与此同时,金少诚大惊稍愣,立即将心一狠迅速挥刀朝苏临风猛地砍了过去。

    苏临风闪身待其刀锋一刀,立即抬脚朝着金少诚的下腹踢了过去,金少诚马上双手捂住肚子蹲到了地上,五官扭曲着显得极是痛苦难受。

    这一切不过是一眼间的工夫而已,等到朴恩慈一家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官差公人皆是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从大海彼岸漂流至此的年轻人却是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

    “贤侄。”朴恩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两个一脸痛苦之色的官差公人,再瞧瞧了若无其事一般的苏临风,心里面很是震惊--

    苏临风斯斯文文风度翩翩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而那两个官差公人不但长得是一脸横肉、四肢粗壮而且皆是有长刀在手的。两个身强力壮手执长刀的官差公人一前一后夹击苏临风自己,结果却是眨眼间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朴武泽、朴玉姬更是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临风慢慢走到了安允武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现在你若是还不知道究竟哪个王八犊子应该后悔的话,苏某倒是不嫌麻烦再帮你补上一脚!”

    “你。”安允武脸色煞白如纸,却是强忍疼痛提醒苏临风说,“你小子胆敢殴打官差公人,难道不怕官府。”

    “怕!苏某非常害怕你们两个回去以后领来更多的人抓捕苏某!”苏临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正色说道,“所以说苏某才不能放你们两个活着回去,必须把你们两个打死以后沉到海底!”

    安允武听苏临风如此一说立即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恐惧之色,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饶命,小人回去以后一定不会乱说。”

    苏临风抬脚在安允武丢在旁边的腰刀刀柄上只是轻轻一踩,那把长刀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被苏临风接住握在了手里。

    “嗯,这刀不错,刀身虽窄却也算得上相当锋利!”苏临风瞧了瞧手中那细长而泛着寒光的刀身,然后又看了看安允武的脖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不不,饶命、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安允武见状浑身哆嗦了一下感到遍体生寒,心里面极是后悔真不该来此送命,更是后悔刚才没有见好就收、转身就走。

    “苏某刚才好心提醒你们两个狗腿子,让你们赶快滚蛋否则的话一定会后悔,你们两个偏偏不听,”苏临风轻轻摇了摇头,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抵在了安允武的胸口,“现在,你可知悔么?”

    “知悔知悔,求,求,饶命啊。”安允武感到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衣衫碰到了胸口的皮肉,只要对方猛一用力就会直刺心脏,恐惧得话也说不完整了。

    “上次的失窃大案所丢的金银,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么?”苏临风将刀收了起来,然后从袖中又拿出了一锭从大民王朝无影山下带来的元宝。

    “不不不,根本,根本就没有什么失窃大案。”安允武一见刀尖离开了自己,立即跪到地上苦苦哀求了起来,说是自己一时财迷心窍,请求苏临风高抬贵手饶了自己一命,自己回去以后绝对不会乱说,更不是报知县监大人。

    “嗯,要想活命的话就去求苏某的伯父开恩吧,伯父若是愿意饶你一次苏某便不杀你,否则的话,呵呵,今天你必须脑袋落地!”苏临风刚才看到朴恩慈跪在这两个家伙面前苦苦求饶而他们居然无动于衷,于是便冲着安允武认真地说道。

    安允武一见还有活命的转机,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迅速朝苏临风磕了几个头便冲到了朴恩慈的跟前苦苦地哀求了起来。

    苏临风本来还想要转身去好好教训一下金少诚的,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那个金少诚刚才听到了苏临风对安允武的话以后,趁着安允武冲苏临风磕头致谢的机会已经顾不得低垂的下巴率先冲到了朴恩慈的面前。

    由于金少诚的下巴脱臼说不出哀求饶命的话,故而只是喉咙里面呜呜叫着频频磕头,显得很有诚意。

    “贤侄,这,这。”朴恩慈见金少诚与安允武这两个官差公人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伯父你看着办就行了,想饶他便饶他,不想饶他们时,侄儿这就把他们两个的脑袋给砍下来,举手之劳而已不费多少事儿的。”苏临风心平气和地回答说。

    一见苏临风竟然把砍头杀人的大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简直像在是说杀个鸡、刮条鱼一般,安允武和金少诚就更加惊骇万分了,一个个像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磕头。

    朴恩慈仍旧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也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若是放他们两个回去的话肯定算是给朴家埋下了大祸之患;而若是让苏临风杀了他们两个的话却又于心不忍,故而一时愣在那里搓着手犹豫不决了起来。

    “你们两个,回去以后真的愿意弃恶从善不再来找麻烦么?”朴恩慈见苏临风果然不再开口多说而是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犹豫不决了片刻只好冲着金少诚他们两个凝重地问道。

    两个刚才还倨傲自负的官差公人自是频频磕头,赌咒发誓地表示一定会改邪归正绝对不会再来这里,指天划地地表示绝对不会报复他们。

    “那,那好吧,小老儿就姑且相信你们两个一次。”朴恩慈最终还是决定饶了他们两个。

    苏临风见朴恩慈最后决定放了两个公人一马,只是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长刀丢还给了他们。

    金少诚和安允武匆匆收拾好腰刀之物,冲着苏临风和朴恩慈深深鞠了一躬就要逃之夭夭,却被苏临风开口喝住:“慢着,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

    金少诚和安允武身体凛然一动立即顿住了脚步,以为苏临风突然反悔要杀他们或者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由得再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放心吧,既然伯父愿意饶过你们,苏某自然是言而有信,至少这一次是不杀你们的,”苏临风瞧了瞧金少诚,“你这厮至少也应该把伯父的银袋子还给他老人家再走吧,嗯?”

    金少诚恍然大悟,急忙取出当初收下的那些金银之物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还给了朴恩慈,这才狼狈而逃。

    “临风君,这次多谢您啦!”朴玉姬很是感激地冲着苏临风深深鞠了一躬,明眸之中充满了惊喜与激动。

    “临风君。”朴武泽夫妻两个也是紧紧跟在朴玉姬的后面冲着苏临风鞠躬道谢。

    “贤侄,这次他们两个回去以后会不会?”朴恩慈干脆就以贤侄来称呼苏临风,很是忐忑不安地问苏临风说。

    “伯父尽管放心,没事儿的,再说伯父也知道那两个东西只认得拳脚,给他们好好说话丝毫无用。”苏临风安慰朴恩慈不必忧虑在心。

    朴恩慈心里明白,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毕竟苏临风未曾出手相助之前他们全家跪在地上献出了所有的积蓄金银亦是难以消灾解难。

    “金少诚与安允武他们两个只不过是些爪牙狗腿子而已,真正可恨的却是那个向官府告密的家伙,”苏临风顿了一顿,“对了,那个什么李智尚与伯父究竟有什么仇怨啊?”

    “唉--啧啧!”一听苏临风提起李智尚,朴恩慈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居然露出了很是悲伤的神色。

    “临风君,其实我们朴家不但没有对不住他李智尚的地方,说起来反而对他们家也算是有些恩德,”朴武泽见父亲并不肯说,立即走到了苏临风的身边轻轻卷起了裤腿,“临风君你瞧这里!”

    苏临风低头一看,只见朴武泽的右腿处有条让人触目惊心的大伤疤,居然在其小腿处环凸一圈显得很是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武泽君?”苏临风见朴武泽右腿的大伤疤不像是刀枪之伤,于是好奇地问道。

    “鲨鱼咬的,当时若不是父亲及时用渔叉相救的话,武泽失去的绝对不只是这一条腿,而是整个人都会被鲨鱼吞下肚去,”朴武泽平静地说道,“父亲身上的伤疤更多,基本上全是那一次为了救李智尚而留下的。”

    说罢,朴武泽走到了父亲朴恩智的身边,将朴恩慈的左袖给卷了上去,同样露出一条很是吓人的伤疤。

    “算了算了,当年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朴恩慈抽出左臂放下了衣袖。

    “这都是当年你们为了救李智尚而留下的?”苏临风睁大了眼睛盯着朴武泽。

    “没错,那年夏天李智尚他酒后得意忘形,不顾老人的祖辈告诫在船上把血弄进了海里。”

    朴武泽轻声告诉苏临风说,大概在三四年前的夏天,李智尚驾船出海收获甚丰,居然在酒后不顾祖辈儿相传的告诫规矩把鲜血弄进了海里引来了群鲨。

    那些群鲨围住了李智尚所驾的小船,而李智尚居然再次失误竟然把刚刚宰掉的大鱼丢进了海里,想要以此吸引住群鲨,好让他借机驾船脱身离开。

    无奈那些鲨鱼见血后更加疯狂,很快就把李智尚的小船给撞破进水,是我们父子听到他的尖叫声拼命划船过去,冒死救下了即将落入水中的李智尚。

    “这可是救命之恩哪?武泽君你没有说谎吧?”苏临风听朴武泽如此一说立即盯着对方,“功高莫过救主,恩深不过救命,那李智尚就算是知恩不报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啊?”

    朴武泽告诉苏临风说,那个李智尚最是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家过得好,就连出海打渔只要别人比他收获的多他也会阴沉着脸很不开心,甚至会想方设法捣鬼破坏,比如暗中弄坏人家的渔网等等。正是因为如此,周围许多人根本不愿意与他一块出海。

    “武泽君你说实话,你们有没有得罪那个李智尚的地方?”苏临风虽然知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总是恨不得他处处领先风光而让别人霉运连连,但也不敢太过武断先入为主。

    “有!”朴武泽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自从两年前他们父子二人与李智尚一块出海打渔,因为自家的收获远比李智尚要多从而让李智尚心怀不满,李智尚在暗中用刀划破自家渔网的时候正好被自己当场抓住。

    年轻气盛的朴武泽不顾李智尚年岁较大算其长辈而当场喝骂了他,并且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肯与他一块出海打渔。

    “就只有这一点儿?”苏临风盯着朴武泽。

    “只有那一次!”朴武泽郑重地点了点头,“从那以后我们两家就再也没有一块出海打渔过。”

    “呵呵,当时没有动手揍他?”苏临风知道若是自己当场抓住别人偷偷划破自家的渔网,肯定忍不住会当场翻脸动手的。

    “武泽当时骂了他两句已经很是过份了,哪里还敢动手打他。”朴武泽摇了摇头,“其实上个月李智尚的儿子结婚,父亲也去前去道贺的。”

    “那么李智尚的儿媳妇有没有被送到县监那里?”苏临风听朴武泽如此一说立即紧紧追问道。

    “唉,他们家像以前那样大摆宴席,自然是避免不了。”朴武泽沉重地点了点头。

    “苏某明白了!”苏临风皱了皱眉,转而对朴恩慈说,自己想要去见一见那个李智尚。

    朴恩慈虽然也想要当面问一问李智尚为何要如此狠心进行告密,但由于已经知道了苏临风的刚烈性子与绝妙的身手,担心苏临风会对李智尚不利故而并不肯去。无奈苏临风再三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痛揍那个李智尚,朴恩慈终于点头答应带着苏临风一块去问问李智尚。“恩慈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兄弟啊,当年若不是恩慈兄父子二人舍命相救的话,智尚早已葬身在鲨鱼腹中!”李智尚听了朴恩慈的话以后立即一身正气地摆了摆手,“那种恩将仇报的无良之事岂是人能够干得出来的?智尚断然做不出那等丧尽天良、该下地狱的无耻之事!”李智尚摆出一幅无愧于天地良心的架势矢口否认,坚决不肯承认是他向官府告的密,而且很是恭敬地再次向朴恩慈感谢他们父子二人当年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