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再见无霜

雨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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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的知府公子何时被人如此抢过风头?

    这小伙子简直是吃了豹子胆活的不耐烦了。

    矮冬瓜用胖手向重九一指,命令道:“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少爷赏钱!打不死,少爷就捧你们!”

    这叫什么狗屁话呀!

    重九斜了他一眼,记住了这小子的模样。

    一帮家丁得了少爷命令,“哗啦”一下子冲了上来,拳头刚刚举起,一道白影忽然窜了过来,如玉的手掌使出插枝手,一下下的击中这些家丁面目,将他们击出门外。

    “反了,反了。。。钟无霜,你竟敢造反?来人哪,再给我上,用兵器,往死里砍!”

    这些家丁们纷纷抽了腰刀,有的抽出抬箱子的木棍,搂头盖顶砸了过来。

    钟无霜凌然不惧,那个黄衫女子却跳过来将她拉开了:“师姐,这不管咱们的事,沈公子不能得罪!”

    “哼哼,”刚刚起身要帮钟无霜的重九冷冷一笑,坐了下去,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筷笼里的筷子纷纷飞了出去,有的打击了家丁的腿弯,有的打中腿上穴道,有的打在身上,不管打在哪里,尽皆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家丁中有一个为首的中年汉子却躲了过去,手舞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向着重九一点:“在下是横扫南五省的棍王,敢问是哪位高人在此?师承何处?”

    重九向着被拖回楼梯的钟无霜一指:“我的师父就是无霜姑娘!”

    重九永远忘不了在自己失去武功的那些日子里,钟无霜为了自己是如何的手把手教会两招梅花小念拳的。

    重九向着一倾,双脚如在冰上滑行一般,到了那棍王面前,右臂直伸便是一招“插枝手”。

    四周不少女子是风月门中练过武的,自然认识这招,不禁都喊了出来:“插枝手!”

    这棍王果然不是吹的,在重九的插枝手到来之前,便在胸前已经舞出了一团棍影。

    但此时重九的功夫已经到了五重境界,对于招式直可以随心所欲,这手不知如何的一弯,居然穿过了棍影,仍然插向他的咽喉。

    这棍王也了得,危急时刻,“嘿”的一声,猛力一甩头,重九的手擦着他的头发而过。

    棍王还没有来得及反击,重九的第二招“斜枝穿云手”又到了。

    手臂波浪般的一扫,将棍王扫出门去。

    众女子大哗:“好一招斜枝穿云手!”

    那黄衫女子忽然跃到重九面前,一掌向重九面门击来:“你如何会我们紫心阁的功夫?”

    更有女子长声吟道:“紫心宁向楚云开,风吹万里一片晴。红遍千山皆是客,三生有幸持红缨!”

    那黄衫女子并没有打到重九,因为旁边已经有一只纤纤素手伸过来拦了去。

    “无霜,你还好吧?”重九脸上挤出微微的笑,有些疼爱有些怜悯的望着钟无霜。

    钟无霜也在望着他,眼光中一半是深情一半是疑惑。

    她已经记不起他了,但却一直在本能的为他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黄衫女子厉声问道,接着下令,“姐妹们,把他围起来!”

    “是,”紫心阁的女子答应一声,将重九围在当中。

    重九却悠然的坐在了桌旁,随口答道:“我是客人,怎么?你们这红肥绿瘦都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怪不得一个人也没有!风三娘呢,难道也不出来管管?”

    “大胆,我师父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黄衫女子显然是个火爆脾气,再次向重九打来,却尽数被钟无霜挡住了。

    黄衫女子跺脚急叫:“师姐,你干什么?”

    “她是为你好,免得你出丑而已!”重九望着连滚带爬狼狈逃窜的矮胖冬瓜,这里已经没有人去理他。

    重九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大爷有钱,今天将这红肥绿瘦全包了,还不上茶?”

    看到这张银票,黄衫女子连忙住了手,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银票上赫然写着一万两。

    自从风月门的家底被那掌管钱财的叛徒庄芬带走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了,她当然明白这一万两意味着什么,这一万两可以使这座红肥绿瘦起死回生,至少也可以再与那妖冶女子一争高下。

    有钱的是大爷,连这黄衫女子也不能免俗,赶紧喝令一声:“还不快上茶?你们都死了?”

    红心楼的姑娘们赶紧忙活起来。

    重九却又将银票收了起来,抬步上楼,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柄折扇,腾的打开轻摇着:“人不风流枉少年,无霜姑娘,跟我上楼吧!”

    那折扇上却是唐伯虎画的一幅****。

    不过此时没有人注意这些,黄衫女子将无霜一推:“师姐。。。你可要好好交代这位公子!”

    “哦,对了,敢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呀?”重九忽然停下脚步,拢了折扇,望着黄衫女子,这黄衫女子小嘴、小眼、小脸蛋,身子骨却不小,这比例长的实在是不协调,不过倒不算难看。

    “我姓傅,叫傅青珊。”

    “好名字!”重九轻笑着,伸折扇去挑她下巴,“这位姐姐可否陪在下一晚呢?”

    傅青珊急忙拨开了折扇:“紫心阁的人不陪客!”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紫心阁、红心楼?如果不能齐心协力,风月门必散无疑?”

    重九摇着头踏步上楼。

    傅青珊一呆,只觉她的话大有深意,但是要让她抛弃身份,跟红心楼那些风尘女子一样接客,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做。

    在她的心里,紫心阁的人就比红心楼高一等,永远高一等。

    重九一直走到顶楼,自行进了钟无霜的房间,钟无霜的房间处置的几乎跟在东莞县衙时一模一样,素淡的幔子,洁白无暇,墙上却挂着一幅唐伯虎的仕女图,该女子右手执纨扇,左手擎牡丹,姿色妍丽,气质高华。

    推门而入的左手边便是个小小的梳妆台,台上放满了香粉、胭脂等物。

    床头边上永远留着一张方凳,那是方便重九进来时坐的,重九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方凳上,新安县衙里的一幕幕都浮上心来。

    钟无霜站在门口,痴痴呆呆的望着她,却没有进来,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好象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坐!”重九自然而然的拍拍床,以前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两人总是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凳上促膝长谈,那个时候重九谈的最多的就是可恨的南霸天。

    听了他的话,钟无霜毫无戒心的乖乖走了过去,两腿双并坐在床上,雪藕的手臂拄着下颌,忽闪忽闪的大眼静静的望着重九。

    以前她就是这样的姿势,静静的听着重九的诉说,哪怕重九说到半夜她也不嫌烦。

    如今再次看到她这姿势,想到她失了忆却仍然本能的做出以前的动作,重九眼不由的“哗”的顺着腮帮子淌了下来。

    重九伸出双臂将她揽进怀里,感觉着她“砰砰”的心跳,心中只有爱惜,兴不起丝毫亵渎之念。

    恰在此时,那个傅青珊端着茶盘子走进屋里,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哼的一声:“哼,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说完,将茶盘重重的蹲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茶壶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钟无霜在重九怀里一挣,重九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只是对傅青珊冷笑一声:“哼,像你这样的女子,一辈子是不会懂得什么叫作 爱了!”

    傅青珊轻蔑的一笑:“难道你们男人就懂的爱了?”

    “不懂,”重九干脆的回答,“至少实践过!”

    斗嘴,不管是男是女,重九还真从没输过,而且他总会在平凡处语出惊人,这一句也把傅青珊塞住了。

    过了很半天,重九见傅青珊瞪着自己,丝毫没有走的打算,不由的恼怒道:“你这人怎么会事?怎么一点都不赶眼色?当电灯泡好受是不?”

    “哼,”傅青珊嘴一撅,本来就小的脸,更加难看,却偏生要装撒娇,就像是大公牛发情学绣花,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得看着,师姐记性不大好,免的受你欺负。”

    “唉!”

    这种情形之下,重九实在是抱不下去了,缓缓放开钟无霜,拉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问道:“无霜,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我跟你说,如何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这天下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扑哧”,这边钟无霜没有开口,那边傅青珊却不由的笑了出来,急忙用红手帕掩住了小嘴,“天下的男人都会吹,却没有一个男的比得上你!别的男人脸皮只像城墙一样厚,你的脸皮却都穿出城墙了。”

    “哈哈,哈哈。。。”重九听她说的逗,不由大笑两声,立即憋了脸,一本正经的道,“唉,我这一辈子真是痛苦啊,以前说谎话的时候,大家都深信不疑,如今变的诚实了,开始学着说真话,却又没人相信了!唉,这做人真是难啊!”

    “哈哈,哈哈,”那傅青珊早笑的直不起腰来。

    钟无霜却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重九的脸,动情的说道:“这脸好象不一样了!”

    说着,两行清泪顺着香腮流了下来。

    重九一惊,接着大喜:“无霜,你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