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嫣然回侯府

张晓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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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华盖丝绸的马车在京城街道上缓缓前行,马车四角垂挂着几枚上等白玉,在阳光地照耀下更加显得晶莹透澈。

    几名俏丽秀髻的丫鬟在马车旁随行侍候,身后还跟着一行身着盔甲,手执长剑的威武将士。路上的行人见如此大的阵势便知此马车里的人必定是贵人,纷纷退避两侧。

    随着车夫的一声断喝,马车缓缓停下,两旁的丫鬟将马车内的人扶了下来。只见她身着锦衣华服,头戴金钗玉珠,脸施薄粉却难掩妖娆,步态轻盈地款款前行。

    武阳侯娄安南早已得到消息,早早地率领府中的家眷下人在府外迎候,见到已贵为海陵王妃的女儿连忙踏步上前俯身行礼。

    娄嫣然伸手虚扶起他,盈盈笑道:“父亲,在自家人而前无需如此多礼。”

    娄安南满心欣慰地直起身,亲自领着娄嫣然前往正厅。其实娄安南最欣慰的便是这个女儿了,不仅容貌艳丽无双,心思也是缜密玲珑,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又是深得海陵王宠爱。相比较那个不成成器的儿子,这个女儿倒让他在他人面前涨了不少脸面。

    “父亲,为何不见小妹?”方落坐的娄嫣然环顾正厅内的人,看着娄安南问道。

    “惠儿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实在不宜抛头露面,如若娘娘想见她,我这就派人去叫她过来。”

    娄安南招了招手命待立门外的丫鬟去请二小姐。

    这娄安南膝下有二女一子,这海陵王妃便是大女儿娄嫣然,二女儿娄惠然待字闺中,鲜少露面。坊间都传闻这二小姐美貌才情都不逊色当今的海陵王妃,将来必定也是贵不可言。

    而他的儿子娄荣轩却是纨绔子弟,只知花天酒地,胸中无半点文墨,自从上次运送粮草被擎山崔景良教训了几日之后,回到京城倒歇停了一段了时日,可最近他又开始恢复本性。

    娄安南也拿他没办法,只得任由他胡作非为,他娄安南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真得将他活活打死吧,就算他狠得下这个心,他那宠极了这个孙子的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不多时,丫鬟便将娄惠然请了过来,只见一位身着浅绿锦衣,年轻貌美的女子盈盈走来,她的容貌倒与娄嫣然有几分相似,只是神情比娄嫣然柔和。她逐一向座上的人屈膝行礼,便安静地待在一旁。

    娄嫣然缓缓起身,移步靠近娄惠然,拉起她的酥手,展颜笑道:“一段时日不见,小妹倒是越发标志了,这是要怎样的江郞才俊才能配得上如此娇美的小妹。不如让姐姐帮你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小妹觉得如何?”

    娄嫣然闻言双颊绯红,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一切都由父亲姐姐作主。”

    听到这个答案娄嫣然满意地点点头,如水的星眸微微略转,对着娄安南使了个眼色。

    娄安南心领神会地命厅内的人都退了下去,待到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时,方开口道:“嫣儿这次回来可是为了惠儿的事?”

    娄嫣然盈盈坐下点点头,笑道:“女儿此次回来确实是为了惠儿的终身大事。惠儿生得这般娇美容貌,又是侯府小姐,身份高贵。嫁一个公子少爷实在委屈了她,女儿心中有一人选,不知父亲是否应允。”

    娄安南满不在意地随口问道:“是谁?”

    “陛下新册封的左贤王。”

    此言一出,娄安南愣住片刻,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良入方道:“左贤王君卿,嫣然难道不知道他身份特殊吗?就算此时他再怎么君恩甚重,但只要他有一丝风吹草动,陛下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万一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断送了你小妹的性命。而且就凭嫣儿已嫁入海陵王府这层关系,如若惠儿嫁给左贤王,不就等于告知天下左贤王府已然与海陵王府扯上关系吗?恐怕陛下不会应允。”

    “女儿对当年之事不甚了解,但也听父亲讲过多次,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年,如今左贤王承袭受封王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说不准他早已释当年之事,再说了这里是天子都城,他如何敢有不轨之心。”

    “这些年父亲在朝中虽说力单力薄,但父亲也不是没有其他准备,倘若左贤王有什么异动,父亲也不会坐视不管,而且王爷虽说备受陛下宠爱,可论朝中势力远不及二皇子琅邪王。如若此次能拉扰左贤王,对王爷来说可是最有利的。”

    娄安南犹豫不决为难道:“话虽如此,只是......”

    “父亲,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如若让琅邪王先与左贤王交好,那么王爷可就什么都没了。父亲想想到时候琅邪王如何能放过我们,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先抢占先机。”娄嫣然打断了他的话,截住话头劝道。

    “嫣儿,此事关系重大,让为父好好想想。再说了陛下也一定能同意这桩婚事。”娄安南扶着几案缓缓起身,背向娄嫣然负手而立。

    娄嫣然见他有些松动,急忙起身乘机又劝道:“如若父亲亲自去求陛下,陛下看在当年父亲为他所做的事情上,一定会同意这件事的。再说了,小妹嫁过去就是左贤王妃了,这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父亲到底在犹豫什么?”

    娄安南重重叹着气,驻足良久方转身道:“为父只是担心,如此深的仇恨君卿怎么可能忘记,万一左贤王有什么不轨之心,那断送得可就不只是你小妹的幸福了,我们娄家也要跟着陪葬。”

    娄嫣然不在意地微微一笑,眼眸微微略转环顾四周,压低声意轻声道:“父亲何必如此担心,如若左贤王真如父亲所说,到时侯再重演一次十几年前的事不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了。到时候王爷若能登上九五之位,父亲还担心小妹的幸福吗?”

    娄安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提衣重新坐下,缓缓道:“左贤王手握并州兵权,身边除了足智多谋的二公子,还有许多文韬武略,誓死效忠的将士。那左贤王府的二公子为父曾见过一面,确实如访间所传,心思缜密,智谋无双。而且左贤王回京又连破几桩案子,偏偏被揭之人大多数都是曾经与十几年的事有关,为父在想这不可能如此巧合,从中一定有人在背后策划。为父觉得这些事与左贤王府有关。”

    “那父亲可有查到什么?”

    娄安南剑眉紧蹙,神色疑惑道:“这正是为父担心的地方,我先后派了几批人查访这段时日京中所发生的事,竟然没有查到左贤王府与这些事情有丝毫的干系。可是就算再怎么释怀当年之事,也不至于会此平静,这反倒让为父不安呀。”

    娄嫣然柳眉轻蹙,垂首沉吟良久方道:“就算这些事与左贤王有关又如何,他们若是能除掉琅邪王家,那么琅邪王就没有了依靠,王爷的胜算就更大了。当年左贤王府的事父亲又不参与,就算他们要报复也与父亲无关。如若王爷登上帝位,还怕他一个小小左贤王不成。”

    娄嫣然略一停顿,向娄安南方向倾了倾身子。

    “如今父亲应该分清主次,到底是王爷□□重要还是查清左贤王的目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