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9章 逃出虎口

老驾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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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虎口

    我听了王老师的话,这汗酸味也好闻的?这真令我哭笑不得。

    老梁在前面开路,我们隔着五六米,紧跟着他走,我们一口气蹬了近一个小时,早已离开了我们所属的乡镇大队和公社了,但到了哪里,我们却不清楚,在一处马路道班工人堆放养路砂子的路边,老梁停下,告诉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在马路边一块很宽的场地,在堆放养路砂砂堆,我们坐落,觉得非常凉爽,二胖禁不住躺在上面,我也觉得很凉爽,躺在砂堆上,望着夜空,繁星点点,感谢上苍没下雨。

    “唉……不能躺在砂堆上,快起来,快起来坐着,躺在这渗凉的砂子上这很不好,会惹来风湿病的。”张老师拿着饼干过来,嚷叫着我和二胖起来,在旁的王老师一把从背后扶我坐起说:“张老师说得对,刚刚蹬自行车出了汗,一下子靠在这样凉的砂堆是对身体不好的,现在你们年青没问题,以后年纪大了会出问题的,以后都要注意。”

    老梁走过来,问我们累不累,我们笑笑说:“没问题,与我们平时上山斩柴一样,没觉得怎么累,晚上清凉,还没白天骑车辛苦呢。”

    “唉!年轻人就是不同,我都觉得有点累了,要不是你们几个仗义帮忙,我真不知怎么办!现在终于算跳出虎口了,已走了差不多三分一路了,天亮时应能到县城的。”老梁同志感叹着说。

    我们吃了一把饼干,喝够了浓茶,继续上路,由于是黑夜,我们都不敢踩得过快,天上虽然有微弱的星光,但当时的这段公路两旁是浓密的尤加利树,我们全靠路面白色的砂子反光,一路紧跟着走……我们连续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看了看表,已经近早上6时了,我们估计应离县城不远了,这时在一道公路的斜坡处,左面有一排简陋的铺子,铺子里面的人都已在忙碌了,走在前头的老梁下了车,招呼我们一齐下车,他领我们进入一间店铺,里面已是热气腾腾,我们细看,知道是一间小食店,店面一侧正蒸着面包,我们在一张台上坐落,老梁说:“再走七八个字就到了,在这吃碗面再走。”一会,店主端来七碗热腾腾的混吞面,我们肚子这时也饿了,顾不了客气,很快就吃光了一碗混吞面,老梁见状,马上又叫店主再端来三碗,十只新出笼的热面包,我们三个吃了两碗混吞面,每人再吃了两个面包,这下饱了。老梁和三个老师每人只吃了一碗混吞面,末了,老梁还问我们;还要食点什么?还有肠粉,要么再每人来两碟,这小店就这东西了。我们说不要了,确实饱了。等王老师辛老师几个吃完混吞面,外面的天已渐渐发白放亮了。我们载着老师又蹬了半小时多,已第一次看到县城的楼房了,在公路边一棵独立的大尤加利大树下,老梁停下单车,对我们说:“我的家就在公路对面了,大家先到我家坐会好不好?”

    “我想我还是趁天色早,我干脆直接回我老家了,以免天大亮了让太多人见我回家了,不好。”坐二胖车尾的辛老师说。

    “这也好,以免再惹出麻烦,在这去还有多远?”张老师听后也觉得是,问了她一声。

    “不远了,只有三公里左右的。”辛老师说。

    “那好,我先送你回家,我再在这等他们。”二胖说完,便从李侯车尾架子上解下辛老师的行李包,辛老师把我给她穿的那件大襟衫脱下还给我,她抱着她的行李袋,二胖便按辛老师的指路驮着她走了。

    我和李侯跟着张老师穿过公路,从一座大门楼上标有“县农机总厂”牌匾的工厂大门入去,门口传达室的看门人见了老梁叫了一声“梁科长早”便让我们一齐入去了,拐了几个弯,转到一座四层高的工人宿舍楼,在一层的一间房子门前,老梁说;到了。他开门让我们把行李搬入去,车子停在外面。

    我们刚刚坐落,老梁便急急忙忙对我们说:“你们先坐着,张老师给你们烧开水,我现在得马上回我办公室去开一张证明信,并且我要亲自到汽车站给王老师买一张能马上走的到广州的车票,迟了恐怕买不到。”

    “对,这事你得马上办,这里的事不用你管。”张老师说。

    趁此,我也把王老师的行李袋子整理了一下,问她需不需要换衣服鞋袜,她说不需要了,随后将出发时,她把我给在外面套上的我妈的农村衣服脱了下来,让我带回家。

    老梁去了半小时左右回来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车票递与王老师说:“这是今天上午八时三十分直到广州省汽车总站的长途车票,是用我单位一名女工的名字开的证明购买的,这女工的名字叫谭秀芳,是一位经常出差的工人采购员,你坐车时连同这证明也一齐带在身上,遇到有人查问时,你就把这证明给他们看,并说是到广州煤炭公司联系煤炭业务的,这我在证明上已写有的,他们若问你厂长叫什么名字,你就说叫温涛,再不相信,你就叫他们打电话找我梁江成,我在厂政工办公室的,电话我一会再写给你。你看还有没有其他事可帮你的?”

    “唉……真谢谢你了,梁同志,要不是你,我连车票都没法购买得到,这真不知是一个什么时候。”王老师说完便接过车票和证明信,并从她小包里掏出钱要还给老梁,老梁说:“这十二块钱还还什么?”老梁不接。走回他房子里,一会老梁从里面房子里把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递给了王老师时说:“你要记熟这个电话号码,这是我办公室的唯一电话,路上若遇人盘问,要他们马上打电话来,现在当下正是开展‘清理阶级队伍运动’,车站,渡头都有民兵,红卫兵把守巡逻,巡查非常严格,可能全省全国都一样,没有单位证明或介绍信,任何人寸步难行。我准备今天一整天都会待在办公室的,预防万一。”

    我和李侯在旁边听了老梁的话,好像回到了抗日战争那种电影故事一样,出门要带“良民证”那样,一个人坐汽车要证明才能买到车票,还要随身带着证明,以防人查……我们真搞不明白,现在又不是打仗。若不是老梁是这大工厂的政工干部,恐怕王老师由我们带到县城,她要再往哪走,恐怕也不容易或不可能。

    这时张老师从厨房出来,她给我们倒了开水,然后拿过王老师的水壶,给她重新倒满了茶水。我看看表,已经是早上差不多八点了,我摘下手表还给王老师,并提示要准备去车站了。张老师带王老师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后,我便提议出发到车站,老梁说不急,步行到车站只需20分钟,他叫我们喝完杯茶再走未迟,去早了反而可能有人查问。

    这时张老师从房出来,她手里拿着两个红封包,神情忧伤地递给王老师说:“王老师,我们也是一场同事了,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此行之后,我们再也不能帮你什么忙了,希望你一切顺利,在途中下车过车渡排,休息时,要小心谨慎,尽量不要独自站立,要在人最多的地方站立,以免那些盘查人员找你麻烦,人多的地方,你站在人群中间,他们盘查时也不一定很快查到你,行李袋子要随身携带,下车过渡头时要带在身上,这红包你带在身上,让它保佑你一路顺顺利利。”

    张老师的一番临别话,说得王老师又眼红了,伏在张老师肩上揪咽着。连在旁的我和李侯也看得鼻子酸酸的……真不是滋味。老梁也看得心酸酸的,他熄灭烟头站起来拍拍我肩膀说:“好了,小黄该走了,你送王老师到车站,不要骑单车去了,车站那里没地方停单车的,你帮她提行李行去吧,你俩一前一后地行走,别并排行,王老师,我给你一顶我下乡时用的草帽带上,预防有认识你的人一眼便认出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我带你们出门口。”

    “好吧!”我提起王老师的手提袋便出门,李侯也一齐跟着,出了大门,老梁说:“你俩留下一个人,在这等怡华同学,说不定他一会便回到对面那大树下等你们了,预防到时他找不到你们,小黄送王老师上车后你回到我这里来,一齐回我家,我就不送王老师到车站了,因为从这到车站很多人认识我,以免他们问三问四,我回办公室处理一些事。记住我家的地方了没有?”

    “记住了。”我答。

    李侯留下在公路边等二胖,我提着行李袋送王老师到车站,李侯也随我走了几十步,我叫李侯回去等二胖,王老师拉过李侯,仰头望着李侯说:“李侯同学,谢谢你了,一会怡华同学回来,你代我谢谢他,回家后,一并代我谢谢林墩厚,理英她们,希望日后我们都能有机会相见。”王老师说完,便往李侯衣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后,赶回我身边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