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8章 孤寂的身世 1

老驾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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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寂的世身(1)

    说着说着,我看她也有点想睡了,于是我把那薄被单搭在她的身上,我挨着她睡了一会,发觉她呼吸平稳而均匀了,我轻轻动了动她的手,她没反应,我知她已入睡了,真是谢天谢地,我蹑手蹑脚慢慢起身,从床尾找到我的裤衩穿上,再把放在椅子上的长裤穿好,拿上手电悄悄开了门出了门口,并把门轻轻带上。我在椅子上一头躺下,很快入睡了。

    多年后我想起老师这晚对我所说的和要求我做的一切,我当时非但不明,有些还当真了,直到十年后,我已成名牌大学的历史系学生,并已早进入青春期,当我回想起那晚的事,我才发觉她要从小便那地方吐出朱古沥饼干和炼乳才能入睡的理由是何等谎唐。当晚老师的举止行为虽然有不符合常理或有出格的举动,但在那个她孤寂,备受凌辱折磨,而又对未来或近在咫尺的明天也不知所措的艰难绝望时刻,想寻找一点她来到这人世间的真爱,或许她认为可能是她的人生的最后或者是唯一的真爱,也是无可责怪的,以传统的论理道德观念苛责更无必要。十多年过去。我谨守诺言,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事,我把她深深埋藏在心底,并时常记挂怀念她,此事过后的十多年,我们彼此之间毫无音信,我也曾怀疑她是否还在人间。十多年后的1985年,当她以深圳一家外商独资的电子实业公司董事长身份与我在南国大都市广州中国大酒店得以重逢,真恍如隔世,如在梦中。

    翌日,我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猛然听到七叔在叫我:

    “文仔,文仔。”

    “七叔什么事?我在这啊。”我赶紧应他。

    七叔走到老师房门口,继续问我:“昨天晚上有什事没有?”

    我说没有啊。

    七叔看了看椅子有两本用作枕头的书本,便问:“你昨天晚上在这睡觉,半夜有没有看过王老师?”

    我说:“看过她一次。”

    “哎呀……!你们这些小傢伙就是贪睡,只问过一次,如果……如果……王老师她半夜或三更上吊或撞墙,你也不会知道,我昨天给你们说的话你全忘了,实际上你不应该在这睡的,你应把这椅子搬入她房床前睡,这样有什么事你也会知道,你在这房门前睡得像个死猪一样,里面发生什么事你也不会知道。”七叔责备我说。

    他说完,朝老师房门看了看说:“你现在敲敲她门,如果没什么事,你到厨房盛早餐给她吃吧,我用张老师老公昨天带来的瘦肉煮好肉粥了。我现在到菜园摘一些菜,准备中午饭菜,并给菜地浇浇水。”七叔说完便出去了。

    他开小侧门时,我听到了理英,李侯和一齐问候七叔的声音,紧接着她他俩便一齐入来了,他们走入王老师的房门口,看到我在椅子上象刚起床的神态,理英那大大咧咧,用银铃般的声音说开了:“看这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床。”她说过这话后便问:“王老师起床了没有?”

    我指指房门说:“可能没有吧。”理英听后便去敲门。

    里面传出老师的声音,“你们等等,我起来了。”我知道她是在穿衣服。门开了,王老师这时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不知为什么,看来她精神似乎很好,一面笑着和理英李侯墩仔他们打招呼,理英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王老师今天真漂亮啊。”

    我把用作枕头的书本拿回她桌子问她:“我去打水回这给你濑口洗面好吗?”她说:“不用了,我可自己到厨房处洗漱了。”理英便帮她把牙刷口杯毛巾拿上,并用手搀着她一齐走。我跟在她们后面也到厨房洗漱,我看到王老师走路步伐确实与昨天大不相同,几乎不用人搀扶也走得很平稳了。她洗漱完,由于理英在厨房忙,她便自己走回房,我在后跟上她,问要不要扶一下,她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笑说:“不用,我今天好象精神好很多,昨天晚上睡得很好,这都是你关心照顾的功劳。”我笑着说:“不是吧,老师你这是有意夸奖我的啊。”

    理英像一位称职的管家娘,她在厨房盛了粥给辛老师的张老师一家后,便用木托盆盛了三大碗粥到王老师房,并笑嘻嘻地说:“王老师,这是七叔做的葱姜瘦肉粥,很香,趁热吃吧。”并同时叫我:“黄文你也吃啊。”我看了看桌子只能摆两个人的饭菜,我叫理英坐下陪老师吃,我则端了粥到外面吃,理英和老师今天两人的心情不错,笑哈哈地一面说话,一面吃那很汤的瘦肉粥。

    我端着粥悠转到辛老师住房处,她也正吃早餐,二胖在门口边吃边看连环画,我问辛老师,觉得怎么样,精神是否好点。她回答我说:“好多了,多谢怡华及你们的照顾。”

    随后我转到张老师住房,她一家子也在吃早餐,她们很热情的邀请我坐下,李侯和林墩和她们一家在一起一快吃早餐,老梁还打开两包饼干,我吃了两块便转回到王老师住房,她和理英也吃完早餐了,正兴致勃勃地谈话,理英见我回来,便收拾碗筷拿回厨房。我坐下陪老师,我问她昨天晚上睡得是否好,她笑着对我说:“睡得很好,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多谢你的安慰和陪伴我。”

    “这是你近日被大队革委哪班人折腾得太累了,所以冲了个热水澡能睡的缘故。”我对她说。

    “小文,你说今天会怎么样?我们是否能过得了今天呢?大队革委哪班人会不会来学校找我们,要我们揭发校长,要我们坦白什么罪行的事,我们还不知道,哎……!这事真可怕啊!”老师望着我说。

    “他们要来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但昨天沈老师跌屋檐死后,估计他们还没处理好这事,校长又被他老婆婆接到公社卫生院治疗了,大队革委哪班人主要是针对校长,因为哪日大队革委的人到学校,校长把他们撵走了,白鼠眼一班记恨校长,所以他们要把校长往死里整,你们只是陪衬而已。”我分析说。

    “这事我们三位女老师也明白,但这种陪衬也是够残暴够戗的了,这几天的场面你们几个也见到了,这可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折腾。尤其是我们女人,我们长这样大,也从没见到过有这样的不说道理的批斗会,哎……!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估计我被折腾死了,也没人把我埋葬,因为我在这里是没有任何亲戚,更别说有亲属父母了,你们几个虽然有心,但你们不竟还是孩子,凭你们几个是无力将我埋葬的……呜……呜呜……呜……。”

    老师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大哭起来。搞到我也心烦意乱,老师所担心的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在当时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发生,但当年,我们四个还算是一个广东话叫“细佬仔”年龄的男孩子,虽然已有满身力气,但对这可能会出现的事情,也确实不知怎么办。

    “这些我们别想它吧,过一天算一天再说吧……,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几个同学一定会尽力帮助和照顾你的。”我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时理英回来了,她依然笑眯眯地与老师说笑,这是由于她刚刚出去了,没听到我与老师的对话。

    我见老师不再哭,为了她不再悲伤,于是转了个话题说:“王老师,你昨天晚上对我说;你不知道有没有亲弟弟和妹妹这个问题,你还没说完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趁现在有空,你给我说说好吗?”

    “哦,原来是这事,我刚刚对你说;我在国内是没有亲人的,打我识事以来,只知道我在广州有一位三姑婆,在台山有一位叔公,我在国内的至亲就是这些了,至于为什么这样,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如果你有兴趣,让我慢慢给你说,你俩听完就明白了。”老师望着我和理英说。

    “有兴趣,那你说说,让我们听听可以吧?”我说。

    王老师慢慢将她的家世给我们谈了起,我和理英也坐下与一齐听她说。

    原来王老师是一位华侨子女,她还依稀记得她的父亲叫王铭唐,她的母亲叫苏雯姗。她在广州有一位抚养她长大的三姑婆,在台山乡下老家有一位叔公。至于她再上一辈的爷爷奶奶等亲人的名字她就无从知晓了,她们都旅居海外东面亚,一个叫新加坡的国家,她的父亲是一爱国华侨,是一位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的机械工程师,曾在美国底特律从事汽车设计工作,更是一位热血青年。在中国抗日战争如火如荼的1939年的艰难岁月中,旅居海外,尤其是旅居东南亚各国的华侨向祖国伸出了救援之手,当时的华侨领袖就是陈嘉庚先生,他在抗战期间为祖国做出了非凡贡献。抗战全面暴发后,陈嘉庚就多次捐出巨资为中国政府抗战购买物资。他还利用自己在东南亚侨界的影响力,为抗战募得大量钱款和物资,并组织大批华侨青年回祖国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