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In Whiterun雪漫初见

岭南野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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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天际省后,这还是Elsa首次进入大型城市。她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平坦大道上,左手被Merida牵着,右边簇拥着两个卫兵,看起来真是威风八面。城门内守着个戴头盔的卫兵小哥儿,盾牌上印着雪漫标志性的白马徽章,经过他身边时,Elsa还能听到他跟旁边的居民闲话:“你听说了吗?昨晚吸血鬼袭#击了Stendarr警戒者大厅,房子都烧光了。那些怪物以前可不敢这么嚣张……”

    一条小河沿着城墙脚下#流过,一座石桥跨越河水直接城中大道。桥头一家打铁铺门外,一个身着帝#国兵铠甲的魁梧大汉正跟黑发小个子铁匠争辩:“Hiro,你要多少钱都行,但我们必须拿到那批货,帝#国士兵的剑不够用了。”

    “这么多活我一个人做不来!”铁匠Hiro反驳道,“你们就放下#身段去找mane帮忙一次不行吗?”

    “哈!”大汉哂笑一声,“那我还不如直接去给aghan弯腰呢。再说,Greymane家族的人不会给帝#国军做武#器的。”

    “随便你们,”Hiro妥协的摆手,“剑我会打的,但别期待我能超额完成任务。”

    Elsa刚走到石桥尽头,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炸响,震得地面轻微颤#动;低沉有力的合音在头顶上回响,仿佛雷鸣,反复的呼唤着:“hkiin!”

    声音响了两次就停止了,Merida缓过神来,捏了捏她的手:“在召唤你呢。”

    “我?”Elsa愕然,“这是谁的声音?”

    “是灰胡僧侣,”身边的卫兵告诉她,一脸崇敬,“他们肯定知道龙裔出现了,要让你去跟他们学习龙吼呢。”

    灰胡僧侣。书里关于他们的记述很少,只说这是一群隐居在霍斯加高峰上潜心静#修的僧侣团体,耗费终生时间学习声之道( e),通#过冥想更好的与天空之音保持协调。很久以前,当im爬上世界之喉山巅时,僧侣们预#言Tiber的名字将响彻大#陆,而他将成为泰姆瑞尔的最高统#治者,接着就指引他去了南方。不久之后,Tiber打败了奴#役人类的精灵,创建帝#国,并成为了史上首个人类王朝——Septim王朝——的第一任统#治者。

    Tiber死后,他的战神之名流芳百世,甚至被后人当成神灵来崇拜,于是“战神Talos”的信#仰在大#陆上散播开来,与创世的八位神灵并列,成为帝#国信#仰体#系中的九大神灵之一。因为人类时期的Talos在天际省长大,从天际开始统#一了大#陆,所以诺德人对战神的信#仰根深蒂固,可以说,Talos是诺德人的骄傲,是从他们之中走出来,专属于诺德民#族的信#仰。

    可想而知,在人类中广受爱戴的Talos在精灵族中的热度就没这么高了。在本纪元初始,高精灵入侵泰姆瑞尔大#陆,旨在“夺回先祖的土地”(毕竟在Septim帝#国成#立之前泰姆瑞尔大#陆是在精灵族管辖之下的)。这次大战中帝#国元气大伤,在Titus带领帝#国军千辛万苦的守住了塞洛迪尔之后,人类不得不与高精灵族定下休战协议,即“白金条约”。

    本来这也没什么,Titus同意协议条款的本意也是要让帝#国获得喘息的时机,但坏就坏在其中一条上了——高精灵说,休战可以,除非你们的皇帝下令全国人#民禁止信#仰Talos。为什么?因为他是低#劣的人类,根本没有资格与诸神并列。皇帝还能有什么办法?此刻的帝#国千仓百孔,财力短缺,再也打不下去了,只得签署了休战协议,并同意高精灵派遣大使驻扎到帝#国各行省。

    消息传到天际省,这就捅#了马蜂窝了。帝#国#保卫战中诺德人是出了不少力的,辛辛苦苦帮你战斗,你转头就把我的信#仰给卖给敌人?这么过河拆桥有没有良心?更何况诺德民#族的高傲不亚于精灵族,要让高精灵进驻天际耀武扬威,大肆抓#捕还在家中偷偷崇拜战神的诺德人#民,真是跟吃了(哗——)一样难受!

    大半诺德人因此对帝#国怨#声#载#道,而Callaghan的反叛军也顺应了这股潮流,迅速发展起来,以风盔城为基点,占据了天际省大半江山。而作为天际省的中心城市,号称“北境明珠”的雪漫城,也成为了帝#国与叛军拉锯战的前沿必争之地。据说现在城主ock还没明确表示支持哪一方,似乎正权衡着两边的势力,未曾确定要将筹码押向哪方。

    龙临堡位于雪漫城地势最高的云区,高高的台阶脚下是个漂亮的圆形广#场,左边是供奉天空女神Kynareth的神庙,右边往上通往战友团的月瓦斯科大厅,Merida走到这里就和她分开了;最显眼的是一座Talos神像的祭坛,前面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祭司高举双手,神情狂#热的传播着战神的信#仰。

    “……你以为他们会和我们共享天堂的安宁?哈!那些精灵根本不能忍受我们的存在!今天,他们夺走的是你的信#仰,可是明天呢?明天他们要夺走什么?精灵族难道不会夺走你的家庭?你的事业?你的孩子?甚至是你的生命?!而帝#国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不,比这更糟的是,帝#国军团成了高精灵的走#狗,帮着他们迫#害自己的同#胞!所以起来,起来吧帝#国的子民们!站起来,风盔自#由军!让我们全心全意的追随伟大战神的精神,他生为人类,死后与神比肩!”

    踏上台阶之前,Elsa的视线在祭司身上短暂停留一瞬,又挪开了。胜利的喜悦淡了下来,王储的心情有些沉重——这样桀骜不驯的民#族,她能管理得好吗?她能让这些强悍的诺德人爱戴自己,心甘情愿的接收自己的统#治吗?要知道Elsa和帝#国的关系是斩不断的,没有帝#国的支持,在天际这个崇拜强者的地方,她可能也只会成为皇帝舅舅操纵着的傀儡君王而已。

    Elsa掖了掖面罩,决定在联#系上Anna之前,要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Jack不知道溜到了那里,听不到他诙谐讽刺的评论,Elsa心里竟有些没底。卫兵领着她爬上台阶,气势磅礴的龙临堡出现在眼前,据说历#史上独眼Olaf曾经在这里活捉过一条龙。推开大门,宫殿内部和外表一样装潢大气,广阔的大厅中#央横着长方形火炕,,两侧长条形木桌上摆满了烛台和餐具。

    大厅尽头挂着龙头骨墙饰,身材壮硕的领主ock坐在下方的宝座上,一手撑着椅臂,姿态放松而不失威严,说话时茂#密的赭色胡子一抖一抖的。他身上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跟Elsa这种因为出身高贵而养成的气质不同,Stoick的气质更接近铁血的军人。

    卫兵复述过西守望塔发生的事后,他转向Elsa,声音隆隆:“这么说,那些灰胡僧侣真的是在召唤你了。无论当时屠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些灰胡僧侣感受到了变化,所以他们发出了召唤。如果他们觉得你是龙裔,那你一定就是了。你应该马上启程去霍加思峰上去找他们,没人能拒绝灰胡僧侣的召唤,这是一个诺德人能获得的最高荣耀。”

    Elsa谨慎的问:“他们要我过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得自己去问他们。”Stoick诚实的回答,随即对她一点头:“你为我的城市作出了伟大的贡献,龙裔。凭着领主的身份,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雪漫区的子爵,并有权在城区内购#买一处宅邸。我把Olaf指派给你,作为你的个人侍卫,同时我也会告知卫兵们你的新身份——总不能让他们把你当成普通平民,对吧?”

    他站起身,对身边的总管招呼了一声:“Fishlegs!把那炳斧头拿来。”

    胖乎乎的金发总管下去没一会儿,上来时已经端上了一把透出红光的战斧,Stoick接过来,走下#台阶递给Elsa:“这是从我自己的兵器库里拿出来的,算是我个人对你的奖赏。”

    虽然用不着,但毕竟是荣誉的象征,她接了过去,不卑不亢的道谢:“谢谢您的欣赏,Stoick大人。”

    “有你做雪漫城的子爵,荣幸的是我们,”Stoick大手一挥,“若你现在没事,去跟我的儿子聊聊也好,他的办公室就在那边。这孩子,不想#做战士,非要去冬堡学做法#师——他现在在做有关龙族的研究,正招募人要去探一个古墓。我看你挺不错的,要是有时间,可以去帮个忙,就当我个人欠你一个情好了。”

    Elsa想起早上在溪木镇听到的消息,正好她手上握有从古墓里找到的卷轴,那就去见见他好了。宫廷法#师的办公室就在大厅侧边,墙边并排摆放着两座实验台,一附魔一炼金,旁边竖着一个高达天花板的大书架。房间正中#央摆着带拐角的办公桌,一本咒语书随意扔在上面,几块魂石、墨水瓶和羽毛笔散落四周。

    办公桌边竖着一座方形大屏风,贴着一张详细的天际地图;五颜六色的钉子在地图上标记出各式各样的地标,下面用整洁的小字写着说明。Elsa凑近一看,大部分是诺德古迹的所在,有些说明边上画了个小小的龙形符号。

    “这些是从神话纪元流传下来的古迹,”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据说里面有龙族文明留下的古物。”

    屏风后走出一位面容清俊的年轻人,褐发柔顺的贴在耳边,深蓝色的巫师袍落到脚面,显得身材更为修#长。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学者气质,让Elsa感到很舒服:“我是ock,雪漫城宫廷法#师。你是?”

    “我叫Elsa,”她反应过来,朝他点头致意,“Stoick说你在找#人去探黑瀑古墓?我前天刚从那儿出来,找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Hiccup瞪大了眼睛:“给我看看。”

    Elsa把卷轴递过去,Hiccup迫不及待的展开,看得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唔,这里有关于任命龙祭司的过程记录……没错,就是这些!你怎么找到那里去的?”

    “啊……”Elsa眨眨眼,“巧合?”

    Hiccup一怔,随即好脾气的笑了笑:“我理解的,如果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嗯,让我看看……”他开始在抽屉里翻找起来,“你让我省去了一大笔麻烦,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些特别的……啊,对了,这个。”

    他抓出一把魂石:“抱歉我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我看你也是惯用魔法的,这些魂石你拿着吧,都是充满灵魂的,你正好还能拿到那边的实验台试用一下。唉,要是父亲允许我出去找龙就好了,这样也不用到处悬赏寻找研究资料……听说今天上午西守望塔被一条龙袭#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我可真想去看,毕竟是活的龙……”

    Hiccup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对着她絮絮叨叨的抱怨。Elsa将魂石装进口袋,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到过现场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什么?”Hiccup回神,随即恍然,脸上出现了惊喜的表情,“那么说你就在现场了?等等,你这个打扮……啊没错,你肯定是那个龙裔,对吧?”

    他奔回办公桌前,从边上的柜子里抽#出纸卷,在面前铺开后用墨水瓶压住四角,随即拿起炭笔,眼露期待的看着她:“你是见过龙了?它长什么样子?有多大?龙是怎么攻击的,主要方式是喷火还是撕咬?大概隔多久喷一次火?龙皮厚吗?你们主要用什么武#器把它打下来的,花了多长时间穿透鳞甲?”

    Elsa被他一系列的问题砸得头晕,不得不抬手示意他住口:“等一下等一下,你说得太快了,一个个问行吗?”

    “当然,当然,”Hiccup兴#奋的搓#着手,从边上拖过一张椅子,“来,请坐,告诉我你们屠龙的具体过程,一个细节都不要拉下,这是第一手的资料,我必须详细的记录下来……”

    Hiccup拉着她一直说到午餐时间,记满了好几个纸卷,直到女佣再三过来催促他去吃饭才放人。Elsa有些晕乎乎的走出去,离开时怀里多了两袋魂石,还得到了Hiccup的允许,随时都可以来使用他办公室里的实验台。刚走没几步,她又被一个身着铁甲的小伙子拦住了,稻黄#色的短发散乱在额前,褐色的眼睛,洒着雀斑的鼻头透出胡萝卜般的红色。

    “嗨我叫Olaf!”他热情洋溢打着招呼,“我很荣幸能成为您的侍卫,子爵大人!”

    过于活泼的声音弄得Elsa有些头疼,她现在饿着肚子,浑身都泛着战斗过后的酸痛,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饭补充能量:“叫我Elsa就行。我也很高兴见到你,Olaf,不过我在城里没有宅邸,所以……”

    Olaf根本没听懂她的暗示:“没关系,Elsa大人!无论您是穷是富,我都会听从您的命令,在您身边保护您!”

    Elsa摁了摁太阳穴:“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人保护——哦不,别这样,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Olaf,我现在只是没有地方安置你。你原来是住在哪儿的?”

    “就在这儿,”Olaf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天真得令人几乎招架不住,“就在龙临堡底下的宿舍里。”

    Elsa想了想,从钱袋中倒出一把金币递给他:“那你先待在这里,行吗?平时做什么现在还是做什么,等我有需要了会来找你的。”

    “哦,好吧,”Olaf明显有些失望,但没有反驳,“如果您需要找我,到龙临堡里来就好,”他把金币退了回去,“您不用给我钱,Elsa大人,子爵的随从都是由龙临堡供养的。”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Elsa松了口气,推开大门走了出去。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室外明亮的天光,她抬手遮了一下,身边响起熟悉的男声:“呵。终于出来了,传说中的龙裔,伟大的英雄,拯救了雪漫城的人。”

    Elsa一怔,回头看过去,就见Jack抱臂倚在墙上,讽刺的笑意挂在唇角。她微微皱眉:“你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随便逛了下,”Jack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在这等你好久了,子爵大人。你急吼吼的过去当英雄,结果人家只给你一把破斧子,连座房子都捞不着,拯救全城的报酬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似的,可真是辜负你为国为民的一片苦心。”

    他又恢复了初见的样子,语气刻薄,蓝眸中冷光闪烁。Elsa莫名其妙的被他这么一刺,心里的火也蹭的一下窜了上来:“我又不是为了报酬去救人的!”

    “当然啦,你是龙裔嘛。天际人#民——啊不,泰姆瑞尔大#陆的拯救者。”Jack语气尖酸不已,脸上似笑非笑:“被所有人称颂感激的滋味好吧?只可惜奖励就这么点,你的命在他们眼里就值这么破斧子。哦对了,再加一个鸟用没有的空头爵位,好像以你的身份还需要这种爵位似的。”

    Elsa眯起眼睛:“Jack,你在生什么气?”

    “生气?不不不,我没有生气,”Jack一摊手,脸上挂着阴阳怪气的笑,“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毕竟你这么伟大,至自己的生命于险境,拯救了全雪漫城的人#民。”

    Elsa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Jack,我有分寸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有分寸?”他突然爆发了,一步步走上前来,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个子直接将Elsa逼到了墙角:“有分寸会爬到楼顶当靶子?有分寸会把自己扔到龙身上?有分寸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不躲避反而冲上去?哦,你要拯救人#民,现在你成了英雄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

    愤怒在他的蓝眸中结了一层冰,冷得Elsa下意识瑟缩一下,随即站住了,挺#直了脊背,语气冷下来,但还是尽量诚恳的道:“Jack,谢谢你关心我的安全,可是当时所有人都在战斗,就我一个躲进去像什么话?”

    “所以你就要去送死吗?”他攥#住她的肩膀,手指紧得像铁箍,“就因为别人说的几句话?”

    “我没有去送死!”她停下来深呼吸,放软#了语气:“我不会有事的,Jack。你之前救过我的几次,我很感激,真的,但你不用,也不能替我战斗。”

    Jack一顿,随即脸上怒色更甚,气得双颊都有些发红:“好,你坚强,你勇敢,你不需要我,我还不需要你呢!”长长的手指狠狠戳了下她藏在衣领内的吊坠,“如果不是因为吊坠选了你,我吃饱了撑的来关心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小丫头!”

    他的话像是响亮的一耳光掴在脸上,眼泪瞬间涌上来,Elsa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他,瞪到眼睛发酸也不敢眨一下,生怕眼泪落下。几天相处下来,她以为自己对Jack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因为他看似嘲讽的话中总是暗含关心,而他几次回护的行为更是让她暗暗感动,甚至还升起了一丝好感和依赖——却在刚才被他的话无情戳破。

    她想起刚见面时,Jack反复强调的一句话——他是个盗贼,没有信义,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的盗贼,是个“天生骗人的料”。

    果然是他演得太好,好得她都忘记他的本质是什么了。

    贴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Elsa昂起头,冷冷的回道:“你说完没有?”

    虽然她竭力控#制,语气里还是透出了一丝颤#抖。Jack眼眸微微睁大,随即偏过头不看她,硬着声音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能听进去就不错了。”

    “很好,”Elsa语气冷得要结冰,“既然说完了,可以让开吗?”

    Jack一愣,赶紧松开手让到一边。Elsa整了整衣领,从他身影里走出来,头也不回的下了台阶,脊背挺得笔直。Jack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是懊恼的长出一口气,五指习惯性的埋进银发,将发#丝抓得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