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重获自由

片马天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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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义接到皇帝的旨意,匆匆赶进宫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臣弟叩见皇上。”

    往常的情形是这样的,他刚一跪下,哥舒礼马上就会亲切的说声免礼,可这次不同,哥舒义在地上跪了半晌,却没有听到皇上发话,还以为自己刚才愣神的时候,没有听到皇上叫他起来,于是双手撑地,支起身子,想要站起来。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哥舒礼见他不等自己号令,竟然就要逾越君臣之礼,愤怒终于爆发了。

    “臣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哥舒义心道,这不是在找茬吗?他自忖没有什么把柄在皇帝手上,因此态度十分倨傲。

    “朕问你,义在礼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哥舒礼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哥舒义。

    “臣弟还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次他是真的没有明白。

    “这句话现在整个帝都早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以你消息之灵通,竟然会不知道!”哥舒礼目光凛冽,似是寒冬腊月的冰雪。

    “臣弟一向把精力都集中在国事上,对于这些街头巷尾的无稽之谈,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哥舒义挺了挺身子,也不知是哪些好事之徒,成心来离间他和皇兄的关系。

    “混账!你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哥舒礼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

    “不知皇上要治臣弟的什么罪?”哥舒义手握重兵,如果皇帝想用一句捕风捉影的话来治罪,也不能不考虑到事件的种种后果。

    哥舒礼被将了一军,还真拿他没办法,指着他骂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吧!”说着匆匆走了,撇下哥舒义一个人跪在那里。

    哥舒义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不远处的龙椅上空无一人,他只要站起来,向前走几步,就可以到达那里,可就是这几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让他耗费了三十多年的时光,都没能够爬上去过。

    哥舒义就这么跪着,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总管太监才奉了皇命,匆匆进入大殿,搀住他的手臂,“殿下,起来吧。皇上正在气头上,殿下就让一让皇上吧,免得在这里吃苦受罪。”

    “比起行军打仗,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哥舒义拍了拍衣物,昂然出了大殿。皇上终究还是顾全大局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的拿他开刀的,如果没有兵权,今天的结局恐怕就要另当别论了。

    哥舒义怀着一肚子的闷气回到府上,军师冒承轻轻走近他,“殿下,依在下看来,这是无风不起浪呀,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捣的鬼?”

    哥舒义苦笑一声,“免了吧,你想想看,这件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殿下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皇上指使人干的?”冒承略以思索,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我这位皇兄还能是谁。以本王的权势,谁敢再皇城根下干这种公然跟本王叫板的事情。不过也好,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派人把这句话传遍整个袭月。”

    “大王想借此制造舆论,为我所用?果然是条妙计。”

    “哈哈哈,知我者军师也。”一想到变皇帝的打压为自己伸张造势,哥舒义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此时,郁灏然、秋枫和夏目三人正匆匆赶往浑遒的军营,军营在袭月西部五百里的地方,以他们目前的行进速度,起码得三天才能到达。

    “爷,那位镇南王会不会派人去查咱们的底线呀?”夏目老觉得有人在跟踪者他们。

    “你都问过好几遍了,不是告诉你,哥舒义只会怀疑他的皇兄,绝不会想到是咱们干的。何况咱们去四季美的时候还画过妆,别人就算见到咱们也认不出来。”郁灏然轻松的笑着。

    秋枫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就算能够混进军营里,凭咱们三个,能杀得了那个浑遒吗?”

    “为何咱们非要进军营里边去,就不可以想办法将他请出来吗?”郁灏然瞥了他一眼,故作神秘的回答。

    “那就赶紧把计划说出来吧。”秋枫和夏目异口同声的要求。

    郁灏然打马冲向前去,“赶路要紧,如果你们能追上我,我就告诉你们。”

    两人一听,急忙催马去追,可他们一个骑术不行,一个坐骑不行,哪里追的上他。

    秋枫看了看胯下的黄骠马,才跑了几里地就开始连连直喘粗气,便开始打起了夏目的连钱马的主意,大叫道,“夏目,咱俩换一匹马好不好?我追上灏然后,听了他的计划,一定会告诉你的。”

    夏目眼睛一瞪,“我这匹马可是燕大哥送的,给钱都不卖,你想都别想。”

    秋枫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只好作罢。自从来到袭月,他一直被关在那狭小的天地之间,不能离开半步,还好与哥舒义搭上了关系,如今总算重获自由,所以今天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天。无论追不追得上郁灏然,都不会影响他的好心情。

    夏目就不同了,见郁灏然跑得无影无踪,他却要独自去应付秋枫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夏目,你好像很不开心呀。”秋枫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见了你也开心不起来。”就算他是皇子,夏目也根本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嘿嘿,可是灏然跟你恰恰相反,他每次一见到我,所有的烦恼立刻都不见了。”秋枫笑嘻嘻的看着他。

    “去去去,懒得理你。”夏目拨开马头,离他远远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心里有股小小的酸意。

    两人便这么一边斗嘴,一边往前赶路。

    郁灏然沿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一路向前狂奔,仿佛又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岁月,他大喊一声,“浑遒,老子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跑出了十几里,不见秋枫他们赶上来,郁灏然怕他们走丢了,便勒住马头,让白龙悠闲的在草地上散步,好等他们跟来再赶路。

    袭月国西部的呼仑重镇,地势险要,是扼守袭月和湛冰两国的要塞。浑遒就常年率军驻扎在此,以防止湛冰的军队东进。

    两天后,郁灏然他们终于抵达了这里。

    三人进了城,郁灏然也不找人问路,带着秋枫和夏目径直来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前。

    郁灏然下了马,“掌柜的,给我来三间房。”

    秋枫见他如此熟悉这里的环境,又勾起内心的疑点,灏然对镇上的情况竟然了如指掌,好像来过这里似的,越看越觉得他也是从上辈子重生而来的。

    夏目却知道郁灏然上辈子的悲惨经历,他统帅大军在北方征战多年,来过呼仑镇也不奇怪。

    三人在客栈梳洗一遍,将身上的尘土洗尽,已经是晚饭时候,吃完晚饭,秋枫和夏目都等着郁灏然给他们揭开谜底。

    郁灏然却好像忘了此行的目的,也忘了还有两个同伴,回到自己的卧室,就紧闭房门,再也不出来了。

    秋枫和夏目两人心里怀着许多疑问,如何呆得住自己的房间,不约而同的走到郁灏然的房门口,朝里面不住的张望。

    忽听嘎吱一声,房门开了,郁灏然站在门口,“你两鬼鬼祟祟的干吗?”

    两人生怕他关门,也不答话,一边一个就往房里面挤。

    郁灏然将写好的一封书信递给两人,笑着说,“你们要的答案都在这里了。”

    两人同时凑过去,一不小心头撞在了一起。

    秋枫对着信件仔细一看,顿时愣住,“这里面写的都是些啥东西,我一个字也没看懂,来,给你。”说着将信件塞给夏目。

    秋枫看不懂,夏目更不懂,两人只好齐声问,“信上都说了些啥?”

    郁灏然得意的笑道,“我这是用流火国的文字书写的,你们不懂也不奇怪。其实内容很简单,我在信里约哈鲁台来此见面。”

    “哈鲁台到了袭月之后,便闭门谢客,躲在浑遒的军营里避祸,你随便写一封信,他就会来吗?”秋枫不以为然的问道。

    “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我在信里告诉他,他的独子在我手上。我告诫他不能把消息告诉任何人,只许他一个人来见我,否则我便杀了他的儿子。”郁灏然解释道,“两位想想,他敢不来吗?”

    “你怎么对一切都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听了郁灏然的话,秋枫对他重生的事更加肯定了。

    “咱们面对的是一群非常可怕的敌人,所以我事先做了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功课。”郁灏然的脸上依然是那招牌笑容。

    “你这功课也太可怕了,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迟早要败在你的手上。”秋枫想想都觉得胆寒。

    “咱们当然不是,但是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你也要加油。”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有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伙伴,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

    “还要加上我。”夏目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

    郁灏然笑了笑,“自然不会忘了你,好吧,你现在就去把这封信交给掌柜的,请他设法把信交到军营去。”

    夏目一愣,“掌柜不怕杀头吗?”

    “加上这个,他就什么都敢干了。”郁灏然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夏目撇嘴道,“这么多银子,干脆我去送信得了。”

    “你这个小财迷。”郁灏然揶揄道,“你们可别小看掌柜,他在此地可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换了谁都没本事把信交到哈鲁台手上,他却是个例外。”

    夏目这才闭了嘴,拿着封了口的信件下楼去了。

    “灏然,我想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秋枫见夏目已经走远,靠近郁灏然身边,低声说道。

    郁灏然扬眉,“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