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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好像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
阿莱德眼前一亮，追问道：“还记得听到了什么吗？”
戚颜摇头。
其实具体的戚颜也记不清了，迷迷糊糊间他只知道有人进入了培养室。
然后就听见了说话声，但是说的什么他却没听清。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戚颜并没有多少印象，他只记得感受到了丑丑的情绪，丑丑似乎很焦急。
再后来，他就闻到了霍临渊的气息，然后就安心睡了过去。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戚颜有些不解。
丑丑引起的骚动他刚刚也在星网上看到了，戚颜还以为他们是在追查造成丑丑暴走的原因。
闻翼见他疑惑，便又将查到的事情讲一遍。
戚颜听后有些诧异：“可是我没有觉得有哪里不适呀。”
他看向霍临渊，突然想起了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些话。
戚颜这才意识到霍临渊那时是在自责，可是这明明不关他的事。
如果非要找缘由，那也是因为自己担心丑丑，非要坚持去的。
“这只是意外，而且我并没有什么事。”他抓住霍临渊的手，急急说道。
霍临渊反手将他的手握进手里，大手完全将戚颜的手包裹住。
他温柔地看着戚颜，勾起嘴角：“我知道。”
见他说得风轻云淡，戚颜皱眉，心想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然而还没等戚颜再次强调，这时阿莱德开始做出分析。
“实验室的杀虫剂含量都控制在安全水平，如果是药剂系的学生不会不知道。”
若是蓄意谋害，为何会选择杀虫剂这种杀伤力不大的药剂？这点阿莱德实在想不通。
以为他是想袒护自己的学生，黎伽出言呛声：“不是药剂系的，难道其他人还能进入培养室？”
“杀虫剂？万幸只是杀虫剂，但如果是毒药呢？”
“号称帝国军事学院的瑰宝，安控最严密的药剂系就是这样任人随意进出的？”
阿莱德被他怼地老脸通红，若换做平常阿莱德早就翻脸了，但是奈何以前他就没吵赢过黎伽。
而且他深知黎伽是越理越来劲的性格，索性便直接不做回答。
见他没反应，黎伽果然消停了。
这时闻翼轻咳了一声，开始汇报调查到的结果：“负责浇水的学生，一口咬死他不知情。”
“根据暗夜的审讯结果来看，对方应该确实不知道培养室发生了什么，但是似乎又隐瞒了一些东西。”
“是密钥。”这点阿莱德知道，培养室一直都是禁止其他人进入的。
每天打扫和浇水都有特定的人，而掌管密钥的除了阿莱德就只有浇水的学生。
弄丢密钥，或者将密钥私自授予他人，在药剂系是极为严重的事。
一旦查出来，轻则直接开除学籍，重则甚至会接受星际审判。
能进入帝国军事学院，可以说几乎是全星系所有人的梦想，所以阿莱德很轻易便猜到了他不愿坦白的原因。
此外阿莱德也不认为这是一场针对戚颜的刻意谋害。
若是有预谋，对方不会选择杀虫剂，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因素。
闻翼点了点头：“我和暗夜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有第二人从他的手中获得了密钥，因而进了培养室。”
然而那人是谁，被抓的学生却始终不肯招供。
“此外，关于颜颜说的两个人，我们或许有了些眉目。”
闻翼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赶回来的。
“在丑丑暴走之前，学院安防部曾收到了匿名预警，如果不出意外，这人应该就是当时在场的另一人。”
“可有查到是谁？”阿莱德问。
闻翼看了一眼黎伽，继续说道：“根据技术部追踪显示，我们查出消息是从乌拉诺斯·坎斯特的终端发出的。”
对方刻意抹去了终端信息，这让技术部费了一番功夫。
黎伽皱起了眉头，然而却意外地一言不发。
“查查看他跟药剂系的谁走得比较近。”霍临渊道。
这时阿莱德提出要去见见被抓的学生，他想试试看能不能从对方口中问出点什么。
于是闻翼接受指令后，便带着阿莱德一起离开了。
——
夜晚的时候，霍临渊、闻翼和君衍在商议事情。
黎伽则提出要哄戚颜睡觉，虽然戚颜严词拒绝，并表示自己已经成年。
但是最后依旧架不住黎伽的软磨硬泡。
看着戚颜恬静的睡颜，黎伽轻轻起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戚颜的卧室后，他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霍临渊的书房。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黎伽开门见山。
他在沙发上坐下，不等霍临渊开口，又接着说道：“事情原委不宜公开。”
现在星网上都吵翻了天，一方面是因为丑丑暴走造成的场面实在太轰动。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霍临渊抱着戚颜出来的那一幕，被很多人目睹了，现在大家都在猜霍临渊抱着的是谁。
“目前我们还没有抓到生物实验背后的那只黑手，宝宝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
对黎伽来说，不管这次下药的是谁，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蝼蚁。
现在真正让他们顾忌的是策划生物实验，以及觊觎戚颜的那只黑手。
这次的事件若是公开问责，那么小人鱼戚颜当时在场的事就必然会被大众知道。
未来戚颜肯定是要光明正大站在霍临渊身边的，那么当时霍临渊抱出来的人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以戚颜和小人鱼形态相似的面貌，难免不会让人产生联想。
为何进去的是小人鱼，出来的却是人？
也许最初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这点，但是黎伽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人的好奇心以及疯狂程度。
对于伤害过戚颜的人，黎伽当然不会放过，事实上他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对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
又或者说比起星际法规，黎伽更愿意亲自动手。
他能考虑到的问题，霍临渊自然也能考虑到，所以目前学院对外公布的只是灵植变异进化。
而审讯采取的理由也是查找引起异变的原因。
不过即使如黎伽所言不宜公开，霍临渊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下药的人。
毫无疑问对方已经动了杀心，而且他可以断定，对方很厌恶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