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有病妹妹

零点二十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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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然,女,五岁,家住清溪山下清溪村,父都诚,是村里私塾的先生;母贾萍,大哥都正,二哥都邪,已然很喜欢经常背着她四处玩的大哥。

    每当父母不在家时,已然总喜欢跟在大哥后面,而这个时候二哥都邪总喜欢跑出来,要么拿虫子吓已然,要么扯已然的头发,每次都会将已然弄哭,至少在已然心中,大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二哥是天下最讨人厌的哥哥,所以每次小小的已然都会跑到大哥身边一头扎进大哥怀里求安慰,大哥也会罚苦着脸的二哥去抄书。

    已然未足月便出生了,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声音微弱,大夫都说这个孩子难养活,所以自小已然就经常生病,每当这时,全家都会出来,寻医的寻医,买药的买药,那时大已然五岁和三岁的两个哥哥才知道,原来那么小小的一团可能随时就没了,都邪惊吓得哇哇大哭,而都正也绷着脸站在旁边看着父母给妹妹喂药。

    还好,已然一次次挺过来了,虽然经常生病,瘦瘦小小的人也熬到了五岁,只是每日都是待在家里,做着最多的事便是看着家里院子里的小鸡发呆。

    曾经都邪想给已然找只小狗作伴,可当都邪抱着小奶狗给已然时,已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奶狗却不敢上前,直到被热情的小奶狗突袭舔了一下吓得直哭,当夜便发烧了,也因此已然又多了一个不喜欢二哥的理由。

    可即便如此,都邪还是喜欢对着窝在大哥怀里的已然讲很多他跟外面小伙伴玩耍的事,还会将小伙伴们的各种小玩意儿拿来给妹妹,一看到妹妹扑闪扑闪着睫毛看着某些小玩意时,都邪就会把东西往已然怀里扔,然后一挥手,然后很嫌弃地说,“算了,这种东西也就你这种小不点才喜欢,我才不要呢,给你了”,也不想想是谁当时在小伙伴里凶残地抢东西的。

    之后像个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出门,在已然看不到的地方,拔腿就跑,然后咧嘴龇牙笑着再去找小玩意儿给已然,一想到已然扑闪扑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自觉就转个圈,哼着小曲跑远了。

    屋内,抱着妹妹的都正低头轻声地问“喜欢?”

    见已然笑着点头,双手捧着小玩意儿说:“喜欢”。

    都正就抱起已然,摸摸已然的头,一起到房然间的一个架子旁边,将东西摆好。这个架子是已然父亲跟大哥二哥一起给她做的,平时不管是谁给已然的小玩意儿,已然都摆在这里。

    不过并不是都邪的礼物都让已然喜爱,例如一次都邪将小伙伴们一起抓的天牛藏在身后,然后兴冲冲地跑到刚睡醒的已然面前,“小不点,不看这个可……”,只是“好玩”二字还未出口,已然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了,不意外的,当晚又发烧了。

    都邪也因此被母亲骂了,父亲也责怪他不懂事,看着一家人都在为已然忙碌,都邪只能默默站在角落里看着,手里还捏着那只天牛,而眼泪就那么不自觉的掉下来了。

    都正看大夫已经过来了,父母都在妹妹身边照看着,四下一扫,弟弟在角落里抹眼泪呢!他走过去,拍拍弟弟的肩膀,都邪抬起头问,“哥,小不点……儿……是……不……是喜欢……欢……我哇,以后都不跟我玩啦?哇……”。

    看着伤心的弟弟,都正邹邹眉头,想了想,说“不会的,已然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可是她的二哥呢!她只是怕虫子,你看你以前给她找的漂亮小石头她多喜欢,记得以后不要找虫子给妹妹玩,妹妹是女孩子,不喜欢这些,而且妹妹身体不好,只是被吓到了,等她好了,你再给他找些漂亮的小玩意儿,她还是会喜欢的。”

    “那……妹妹会不会死?就跟村口的婆婆那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都正默然,回头看看床边忙碌的众人,“不会的,妹妹……不会,她……她也舍不得我们呢!”

    只是望着床上脸色不正常的妹妹,都正的眉毛也不自觉得皱起来了。

    都邪顺着大哥的眼神看过去,说“那我下次,不给小不点儿拿虫子玩啦!这样她就不会被吓到了。”

    看了看手道,“……哥,我出去下。”

    都正也看了看都邪手上的天牛一眼,点了点头,嘱咐弟弟“莫跑远了!”

    跑到院子里,都邪四处一扫,看到一根长长的草,将天牛捆住,确定它动不了后,拍拍手站起来,对着天牛道:“虽然你是我的战利品,不过你吓到我家小不点了,哼,你就乖乖在这接受惩罚吧!等小不点好了我再来放你。”

    一转身又跑回屋里了,他要看着已然好起来。

    这次已然的病拖得有些久,但好歹无碍,都邪就一天到晚盯着已然,已然有任何动作,都要跑去,问已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什么玩的,可是每次已然都会将脑袋埋在大哥怀里,于是关心妹妹的好二哥形象便崩了,又变回之前的那个讨人厌的二哥了。

    都正从一开始的呵斥到现在的摇头笑笑,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默默抱紧怀里的小已然。

    已然的生活很简单,每天有足够的休息时间,顶多在院子里转转,最主要的就是让自己不生病。一日天气正好,父亲清早便去了村里祠堂边的私塾给孩子们上课,母亲出门干活,大哥也去上学了,二哥也跑得没影了,已然独坐在小院里发呆,等着家人回来。

    突然穿着黑衣只露一双凶狠眼睛的人从墙外翻进来,见到小已然快步上前,将吓哭的已然抓起来,正当此时,门也被人推开,一小厮推开门让开,就见一手执折扇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的随从推开门让主人进来后,看到黑衣人抓着一小女孩,马上就举起来剑护卫着少年。

    黑衣人见状,一把掐住已然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已然被掐的瞬间无声,只听少年问道,“何人派你来的?”

    黑衣人抖着手说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一路追着我是为何……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掐死她”。

    随从见已然脸色不好,面露不忍,回头望着自家主人,这时外出的贾氏和都邪刚刚进门,看到这个架势都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已然被掐的喘不了气,当即就要上前,可是那个随从已经在少年一个眼神的示意下拦住了他们,贾氏也顾不得掉落地上的一篮子鸡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女儿,求你们放了她……放了她”。

    那随从见状,“这位夫人莫急,有我家公子在,令千金定会无碍的”。

    六神无主的贾氏只得着急地看着,而都邪一看情况不对,拔腿就跑去找爹爹和大哥去了。

    只见少年悠闲地跨步向前走,黑衣人慌忙后退,只听少年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黑衣人马上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追了我一路,我不过是……是偷点东西,而且我都已经扔回去了,你们为何还要追着我不放?”

    “呵!竟这般不知死活,也好,反正平王死了便死了,追着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边说边摇着扇子,仿若没看到黑衣人听到这句话时瞳孔一缩,“一路走来,看这里环境不错,流云,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也不错”,其随从流云马上答道“是,公子”。

    又听少年似自言自语道:“反正都城已乱,我还是找个清静之地看他们狗咬狗好了,不过一场猴戏罢了。”说完转身便要走,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他视为强敌的人竟要走,手上的力道也因为刚才受的刺激而放松了,对着少年的背影“原来如此,不愧是‘公子’,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了,我们……我们也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吧!”

    “不,你们,呵,还是莫要高估了自己!”

    抬脚便要走了,贾氏虽不懂他们再说什么,但看出黑衣人很忌惮那个小公子,看女儿的情况很不好,“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说着便要跪下,却不想“咚”的一声,贾氏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黑衣人已倒地,而那位随从已过去将已然从昏迷的黑衣人手中抱起来,贾氏马上跑过去,接过女儿。

    门口,刚从私塾跑过来的都诚看到情况,先是一慌,然后很快镇定起来,跑到贾氏那里一起检查女儿,都邪也满脸是泪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少年吩咐随从去黑衣人身上搜,摸到一个令牌,起身交给少年,少年未接只拿眼觑了一眼。而这时都正也拉着大夫着急地跑进来了,大家都围着已然,将其安置在床上,大夫仔细给已然检查。

    屋外,流云抗着黑衣人准备走,都诚赶上,拱手致谢,刚刚在私塾看到小儿子满脸是泪的跑来,说已然被人掐脖子,吓得他赶紧往回跑,也幸得大儿子冷静,去叫来了大夫,不过一看便知是院中的这个公子救了已然。只是那位公子也只挥挥扇子表示无妨,便和随从带上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走了。都诚叹口气,赶紧回屋看看女儿的情况。

    以往已然病了,过一夜也会有所好转,而这次,可能吓得狠了,高烧不退,反反复复地,直到早晨也未有好转,气息越发微弱,大夫叹气,都诚见状问道,“大夫,小女?”

    大夫看着他们,说,“听天由命吧!”

    听到大夫这么说,贾氏便崩溃了,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已然身子骨不好,然而每次都熬过来了,而这次大家都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沉重,即便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大家却依然不愿意接受。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都诚开门,见是昨日那位少年的随从,问道:“请问有何事吗?”

    只见流云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道,“这是我家公子得的药,昨日见令嫒受了惊吓,特命我送来的。”

    都诚看了一眼接过,却不见多少喜色,“多谢。”

    看到都诚的表情,流云大概也猜出了情况不好,加之屋内传出的哭声,便道:“这是我家公子在神医处得的救命药,只此一颗,不妨一试。”都诚一听,瞬间望向流云,激动道:“这个药如此珍贵……”

    流云打断都诚的话,“我家公子既已拿出来,便不会收回,快去给令嫒服下吧,只是……”都诚观流云表情似乎有些为难,焦急道“请说”。

    “只是我家公子也说,此药名为‘移魂’,天下只此一颗,神医也道可能会有些后遗症,且说‘救身命’。”

    不管如何,现下也无它法,握紧手中的药,谢过流云,都诚便回屋,将药交给了大夫,大夫检查后虽说不知是何药,但是里面药材珍贵,死马当活马医,不放弃任何希望。

    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着,大夫也在一旁,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不知过了多久,当大夫再次给已然做过检查,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看到大夫分反应,一家人都眼睛红红的望着他,“不愧是神医的药,救回来了,好生休息便可恢复”。

    大夫收拾东西回去休息了,一家人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贾氏也去准备吃食去了。看着院子里打烂的鸡蛋,“本来是准备给已然补身子用的”,说着便要流泪,都诚赶紧道,“还要感谢送药的公子,竟忘了问他们的去处。”

    贾氏想了想,说:“老爷,听那位公子说好像要在这里住下,只不知在哪里。”

    都正一听,“爹娘,等下我就去打听打听”,都邪一听,也点头“我也去我也去”。

    都诚摸摸两个儿子的头说:“好,我也去村长那里问问,要好好谢谢人家。”看看床上的小已然,却不知变化已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