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拉人入伙

小小圆珠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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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兄弟,魏大哥,你要在我这儿待到什么时候;你听,有菇凉在外面叫你呢。”

    双手抱拳让魏白前行行好的是魏白前以前在赌场认识的哥们陈富;因为两人每次都输得精光,又都喜欢去宏天赌坊,一来二去,两人就挑了时间拜过把子,相约要一起雪耻;雪耻肯定是没有办法办到的,输的吐血倒是常事。

    和魏白前拜把子时,陈富还不叫这个名字;他原名叫陈囧,魏白前说他这囧字不吉利,愁眉苦脸,铁定逢赌必输;他也觉得在赌桌上的接连坏运还真是他这囧字带来,第二天就去找了官差改了名,为此还花掉他二两银子。

    本期盼改名后能大杀四方,可赢了两天后,又开始流年不利;这不,连家里的棉被现在也仅剩一床。

    “陈囧,你还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老在旁边嘀嘀咕咕,念经呀。”魏白前掀开被子,颇为心烦。

    “你这人,我又没招你惹你,冲我发火作甚;还有,我现在叫陈富,别再陈囧、陈囧的叫。”陈富“啪”的一声将水碗顿在桌上,“好走,不送。”

    “你这是什么态度。”魏白前坐在床上,语气拔高。

    “你没听见吗,好走,不送。”陈富扭过头不看魏白前,气呼呼的说。

    魏白前下床,搂着陈富肩膀,“都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时候知道陈某是你兄弟了。”陈富转过身子,用后背对着魏白前。

    魏白前把陈富身体摆正,让他脑袋对着自己,指着脸上清晰可辨的十指红痕,“你看看,兄弟现在都被我姐打成啥样了,你要是再把兄弟赶出门,你这是让我去死呀,你良心不会痛吗。”

    魏白前敲门敲得急,陈富开门后,魏白前直奔床铺,倒下就拉过被子捂住脑袋,也不说话,就是不从被子出来。

    “大姐这掌法不错,练过的吧。”

    “这左右两边连位置都一样。”

    “你还是不是我拜过把子的兄弟。”魏白前要是会喷火,现在就一口烈焰喷死眼前这死胖子,“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幸灾乐祸。”

    “你是怎么开罪你姐了。”陈富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魏白前脸上红印,疼得魏白前直咧牙,“哟,下手还真狠;你怕和你姐不是一个妈吧。”

    “呸,你才和你姐不是一个妈。”魏白前啐了一口。

    “我没姐。”

    “哼,懒得和你说,你这有吃的没,我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你这儿,肚子早就饿了;先给我搞些吃的填填肚子。”魏白前一屁股挨着陈富坐下,开始吩咐。

    陈富朝门外努嘴,魏子苓呼唤的声音还隐约能听见,“你回去不就有吃的了。”

    “不回,就这样回去,那我岂不是以后天天被我姐压着,还以为我怕了她。”魏白前别过头,满嘴气话。

    “那我这儿也没有。”陈富摊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吃的放在哪儿。”魏白前屁股离开凳子,开始在房间里搜寻。

    “哎哎哎,你干什么你,这是我家搞清楚。”陈富急忙张开双臂拦住魏白前。

    “哎呀,我俩是兄弟嘛,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你家不就是我家嘛,我就找点东西垫垫肚子,看你小气的。”魏白前在一个泛黑的碗里找到一块馕饼,“兄弟,你这碗该洗了啊,这么脏。”

    “大哥,给我留点,那是我两天的粮食呀。”陈富心疼的说,好似魏白前吃的不是饼,而是他的肉。

    魏白前停止进食,看一眼饼瞥一眼胖子,“胖子,这饼还没你嘴大吧,你什么时候落得这么惨了。”

    “再惨也比你好。”别看陈富胖,动起来可不慢,一把从魏白前手里夺过馕饼;心疼的用袖子擦掉魏白前留在上面的口水,小心的放回刚才的黑碗里,貌似还不放心,又找了个碗扣在上面,“至少我还有床睡。”

    “哎,胖子,你这还扣个碗什么意思;莫不是担心我等会偷来吃吧,你也太看不起兄弟了;刚我也是不知道,你又没说,我哪儿知道你现在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魏白前双手抄在胸前,不满的说。

    “谁防你了,这加个碗就能防住你了;现在开春,老鼠都从洞里出来找吃的,我这要不加个碗,自己没吃上,全喂了老鼠,那不是亏大发了。”

    魏白前走上前,用胳膊顶陈富手臂,“胖子,才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就这样了;我记得你爹娘去世时不是给你留了不少财货嘛。”

    “别提了,就在半月前全输没了。”陈富叹口长气,眼睛在屋子里四处环顾,“这屋子,也被我输没了,再等几天李彪就要带人来收房子了。”

    “我艹,不是吧,大哥,你这比我可惨多了。”魏白前张大的嘴,足以塞下一只成年人的拳头。

    “所以,大哥,你就当行行好,放过兄弟行不行;我已经很惨了。”陈富垂头丧气往院子里走。

    魏白前几步跟上,快出门时搂过陈富肩膀,“兄弟,要不你以后跟哥混得了。”

    “你...”陈富扭头,魏白前那张讨人厌的脸上指痕犹在,又将目光投向天空落日;他觉得他现在就像这落日一样,即将西沉,连带着他对未来的希望。

    “怎么,不愿意。”魏白前见陈富这副模样,想来是不相信他,“我姐说,我家要不了多久就能赚很多钱,她还说到时候要分我一半。”

    “得了吧,你这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还在这儿吹大话。”陈富扭动肩膀,将魏白前那只手打了下去,“不要安慰我了,你走吧,你现在去追你姐,还追得上。”

    “我骗你干嘛,真的,我姐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我相信我姐能赚很多钱。”魏白前拦在陈富面前,神态认真的说,全然没有以前那副皮闹模样。

    “真的?”陈富狐疑,试探问了一声。

    “怎样,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挣了钱分你一份。”魏白前双手搭在陈富肩上,话语充满十足的蛊惑力;看上去就像十九世纪上海滩的黑帮老大给小喽喽许诺帮战胜利后会加官进爵一样。

    陈富犹豫了,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从地上捡起一枝枯枝,在地上来回划拉,眼睛里却无耗光,像失神一样。

    魏白前跟着陈富蹲了下去,学着陈富的样子也捡起一根小指拇粗细的树枝在地上画;不过与陈富胡乱划拉不同,他在画一只小鸡,这是他从小到大没人陪他玩时最喜欢玩的游戏。

    红日最终还是沉了下去,太阳落下而月亮还未升起时,整片大地都将陷入死寂,世界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

    魏白前愤愤扔掉手上树枝,就差几笔这只小鸡就要在他手下成型,如今却被这该死的日光打乱;万物无声、寂灭无光的世界最为讨厌,会让人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爆发,就像现在的陈富一样。

    陈富的哭声像是鬼叫,“呜呜呜”的却不连续,时不时的从黑暗中传进魏白前耳中;魏白前知道,陈富还在他的对面,还是像刚才那样蹲着,不过手里应该没有了树枝,应该把脑袋扎进了双手围成的臂圈中,大腿抵着脑袋,发泄心里遭受过的所有苦难。

    这事魏白前也干过,所以他不会去劝陈富,这个时候,只有哭出来,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哭声渐渐减弱,待东边的明月升起来时,陈富也正好停止抽泣;魏白前抬腿,用布鞋的鞋尖踹了踹陈富手背,“哎哎哎,得了得了,大老爷们,装给谁看呢,哭得跟大肥猫似的。”

    “谁哭了,你才大肥猫。”陈富两下擦掉眼泪,红肿着眼睛看着魏白前,“大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陈富的眼神让魏白前怔住,魏白前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但却又强撑着挺起胸膛,“我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我还能骗你不成。”

    “又不是没骗过。”陈富小声嘟嚷。

    “你在嘀咕什么。”魏白前搂着陈富往屋里走,“胖子,我给你说,我姐做的那个什么面膜可神奇了,你看我这耳垂下的疤痕,是不是淡了好多。”魏白前别过头,让陈富看那条陈年旧疤。

    陈富推开魏白前脑袋,在屋里凳子上坐下,“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你要不今晚回家。”

    “不回”魏白前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哎哟,哎哟。”叫唤。

    “坐的时候也不看看。”陈富无奈,只得将自己这一根凳子让出来,“坐这儿吧,那凳子也不知道是村里哪个调皮娃娃弄了很多像锥子一样的木头钉在里面,这几天也没想起来修理。”

    “胖子,你是存心的吧。”魏白前指着陈富,“你要报刚才我叫你大肥猫的仇。”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陈富耸耸肩,一脸无奈表情,“但是,话说回来,你和你姐到底打算怎样挣钱,就靠你说的面膜?”

    魏白前探头探脑扫了四周,还打量几番屋外,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才神神秘秘给陈富说,“我觉得我姐可能遇见了神仙。”

    “神仙。”陈富叫了出来,却被魏白前一把捂住,“小声点。”陈富瞪着大眼睛直点头。

    这一晚上,魏白前和陈富都没睡,陈富扭着魏白前给他讲魏白前的姐姐遇见神仙的事;魏白前本来不理他,但是却拗不过陈富那膨胀的八卦心,只得给他姐瞎安了不少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