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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刚眼瞅着莫老爷涨红的脸，着实担心这老同志当场脑溢血，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啦，莫叔。咱俩谁跟谁？放心吧，这金山银海，少不了您那份！至于真假？我都真金白银的砸下去了，那么多钱，说白了，买她十个八个扬州瘦马都够了，至于扔那大山沟里么？放心！”
莫勇此刻精神极度亢奋，不停的追问着各种细节，陈刚把能说的，说了一通，不能说的含含糊糊混过去。
听着陈刚各种专业术语，什么坩埚啊、脱硫啊、脱氧啊、中碳钢啊、高碳钢啊……莫勇那贪婪的心越来越坚定了。
“贤侄”莫勇满眼放光的谈条件道“三万两！三成的份子！老夫再送你两千亩水田，三千亩旱地的陪嫁！心儿……”
我靠！
“莫叔！停……”
这老莫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招女婿了，搞什么搞！恩恩，这种极其不正当的，带有强烈功利心的婚姻，是坚决，彻底的需要陈刚同志抵制的！为此，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陈刚满心的无奈，又满口坚决的抗议道：“莫叔啊，咋又把小心心扯到咱的生意上来咧？一码归一码嘛！亲兄弟还明算账咧。更何况，小心心也不能阻挡我，去为陈家争取一切可以争取到的利益！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我跟小心心的感情是纯洁的！”
啊呸！
莫勇心里暗骂一声，放屁！纯洁个毛线啊！当初调戏我家心儿，你咋不说你纯洁？现在，眼看着要发大财了，就跟老子扮纯洁！这大尾巴狼装的……
莫勇面色一板，唬道：“恁子？我家心儿不漂亮？”
“呃……漂亮，非常的漂亮，绝对是柳州第一大美女！”陈刚满脸坚毅的，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还不赶紧提亲！”
“……”
“下个月十五是好日子！”
“……”
“明天让你管家把生辰八字送来！”
陈刚看着莫勇简直就是强买强卖的架势，脑仁一阵突突，趁着莫老爷说得口干舌燥，暂停休息喝茶的当口，赶紧插话道：“莫叔，咱不是在说钢厂份子的事情么？你这越扯越远的，小侄可找别人合作了啊……”
“你敢！”莫勇像被踩着尾巴的狐狸似的一蹦而起，俩眼通红的逼问道“三万两！到底给多少份子！你给老夫说！不说，老夫立刻、马上、现在就跟你拼了……”
陈刚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句：“一成半。”
这回，轮到莫勇脑仁直突突了。
这小子真狠啊！真真是见面砍一半，这心肠够黑！有前途，有前途，后生可畏啊……
憋了半天，莫勇伸出两根指头，没吭声，咬牙切齿的盯着陈刚，仿佛一言不和就要取尔项上人头一般。
“咳！”陈刚也觉得差不多了，侃价嘛，各让一步，差不多就行了。
假装思索了片刻，陈刚点头答应。
莫勇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浊气。
“不过……”
陈刚这一句“不过”，让莫勇差点心跳骤停，脸上的肌肉直抽抽，咬牙切齿的说道“又‘不过’什么？说！”
陈刚嘿嘿一笑“不过，小侄会炼钢，却不太熟悉那些可靠的销路。毕竟，这盐铁专卖是杀头的罪过，不可靠的买家，只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呢，小侄还想再托莫叔的门路，帮咱们包销六成的货，给您的出厂价格就按五两一斤，您看？”
莫勇顿觉眼角湿润，声调哽咽的道：“贤婿……”
“停！”
……
就在二人嘀嘀咕咕的研究着金山银海计划，莫惠心蹦蹦跳跳的冲了进来，带着一阵香风俏生生的站在陈刚面前，双手背负在身后，轻轻摇摆着身躯，笑盈盈的说道：“陈哥哥，我让韦嫂烤了一只香猪，等会儿让你好好尝尝！哦，对了，还有，还有五色糯米饭咧。还有，还有蒸饺。还有，还有……”
莫惠心一口气报了七八种吃食的名字，显然，这些都是丫头爱吃的。小丫头的心里只知道，她爱吃的，别人肯定也很爱吃，因为，很好吃啊。别人为什么会不爱吃呢？
陈刚倒是不太挑食，听得莫惠心一口气报上的吃食名字，心下还是很感动的。小丫头，真的，真的很可爱。
笑眯眯的陈刚用手指猛的一弹莫惠心光洁的额头，惹得小丫头蹦起老高，娇嗔连连。
“哈哈！还是咱小心心疼我，你看，那么多好吃的，万一把我吃成肥猪，到时候，小心心又可以杀猪，吃香猪肉咯。哈哈哈……”陈刚忍不住口花花的调侃道。
莫惠心撒娇的拽着莫勇的衣摆道：“爹，陈哥又欺负我！”说罢，没等莫勇回应，就冲着陈刚做了个鬼脸“哼，臭陈哥，就要把你喂成大肥猪，让你追不上人家，看你还欺负人家。”
陈刚把双手放在耳边，做成猪耳朵的模样，逗趣道：“啰啰啰，猪哥哥来咯，小心心不要跑哦，猪哥哥要放屁给小心心闻，臭死小心心咧……”
“啊……不要！坏死了……啊……阿爸救我……”
莫勇老怀大慰的捋着胡子，看一双小儿女在屋里打打闹闹。
幸福，不就是这样的么？
吃过饭后，莫惠心挽着莫勇的手，一路送陈刚出门，临告别前，莫惠心满心的不舍，俏眼汪汪的看着陈刚的眼睛说道：“陈哥，我可能要过好些天才能去看你咧，我姐姐要回来探亲，等我见过她之后再带她去柳城找你玩哦……你要记得有空回来找我玩哦……”
莫勇闻听女儿的话，神色一阵黯然，略微失神了片刻，然后打起精神对陈刚道别：“贤侄，原料一经购回，老夫就立刻送去柳城。过几日，我带心儿和她姐姐到柳城去看你，顺便跟太平的覃青山亲自打个招呼，让他多关照关照，有不开眼的，贤侄只管收拾了，有事我处理。工程要抓紧，需要银子的时候让人通知一声……”
一番交代后，陈刚跨上宝马5系回家去了。
入夜，多日未见儿子的陈升，此刻父子二人对坐饭桌前。
看着还面带稚气的儿子，陈升感慨欣慰不已，端着酒杯悠悠叹息一声道：“刚儿，你是真有出息了！你娘若是知道你今天这般争气，那该有多高兴？怕是又高兴得亲自下厨了吧？呵呵，你娘啥都好，就是厨艺不好，偏又喜欢显摆……当年，咱爷俩可是吃了无数的苦头啊！哈哈哈……”
陈刚嘿嘿一笑，看着酣态可掬的老爹，逗趣道：“少来！我跟着娘亲九年，你才哪儿到哪儿？打懂事起，我就没见过你，你上哪儿吃娘亲煮的糊糊菜，锅巴饭？”
噗！
陈升一口酒喷出，大笑不止，道“胡话！是你先认识你娘，还是老子？老子吃那糊糊菜，锅巴饭的时候，还没你小子呢！”
陈刚听到这儿，呆了呆，自言自语道：“也是！我怎么忘了这茬。”回想了片刻后，陈刚问道：“爹，我好想从来没见过外婆家的人啊？娘亲也从来没提到过，您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陈升的笑容瞬间凝固。
良久，陈升撇了撇嘴，道：“前南京尚书大人的家门，我可高攀不起！”说罢，连连摆手“不说这些了，谈点正事。”
收起玩笑，陈升正色道：“师爷去南京已经有些日子了，如果一切顺利，估计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毕竟，铁矿这些违禁物，过关也是麻烦事，师爷自会处理，只是需要时间而已。现在的关键是，你那边的厂房建设有困难么？千万不能大意。上次酒庄的股份，师爷没轮上，这次，你看让他入股多少合适？”
陈刚思考片刻，答道：“这样，师爷也是自家人了，跟了您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觉得，让他按照三千两银子一成的股份入股比较合适。柳城吴县令给他一成的干股，莫老爷出三万两银子入的两成，师爷再拿去一成。咱们还剩六成的股份，这六成里，我是希望拿出一成做干股，给咱家下人做奖励！干得好的，多拿。用银子喂饱他们，别人也就没那么容易收买了。毕竟，内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您说，是吧？”
一成干股？陈升很是吃了一惊。
以陈刚所描述的产量，钢厂一成的干股，那也是金山银海的价值！否则，莫勇何至于为了区区两成股份，砸了三万两？
陈升小心翼翼的问道：“一成？你是怎么想的？说说。”
陈刚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钢厂的所有管理者，我们只能用家奴，这些人的生死操在我们手上不假，可是，钢厂是按照三个千斤炉的规模做的前期规划，预计今年都暂时不增加炉子。这三个炉子主要还是培训熟练的熔炼工。按照日产一炉来算，三个炉子就是三千斤，月产九万斤。按照莫叔今天跟我聊的包销价格，就按照十倍的生铁价格计算的。一斤生铁五钱银子，十斤就是五两。也就是说，咱们的钢材就按照五两一斤批发给他。一个月九万斤就是四十五万两。其中，原料，人工等等……成本一两绰绰有余，净利润就是三十六万两。
一成的份子是三万六千两，咱家家奴、家丁什么的，加一块，也就五十号人，平均每人每月七百二十两的份子钱！只是，这银子需要达到一些条件才能真正拿到。
呵呵，有句话，我很喜欢‘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这话套在这里很合适。当别人不知道咱家的下人家奴背叛的筹码底线在哪里的情况下，开出的收买价格又有多少成的机会打动他们去背叛？
我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的犯罪成本大大增加，这虽然无法真正做到杜绝，但是，却可以做到更保险。
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用完了再去赚嘛！”
……
听了陈刚最后一句散发王霸之气的话，陈升乐了
“偏你怪话多！”
不过，说归说，这钢厂的利润，经过陈刚这么一通数字化的分析解释后，陈升也是阵阵眩晕。
尼玛蛋的，纯八倍的利润啊！真是扔两万两下去，一个月就能下八万两银蛋蛋的金龟！这简直就是比忍者神龟还神的金龟啊！
NN的，有这金龟在，自己再也不用吃完原告吃被告；再也不用苦心积虑的坑这个，害那个了；再也不用整天琢磨着逼谁谁谁还驴打滚的印子钱了；再也不用抽筋扒皮的往柳州人民身上加赋税了……
恩恩，此刻，陈府台大人内心充满着无数的正能量，恨不得高喊一声：老子也要当清官！
***
合约寄出去了，马上就是签约作品了，盖个萝卜章，哈哈，等着编辑大大帮忙安排个露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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