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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竹不管这些，要是说的话能成真的话，那他岂不是早被雷劈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况且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错不了，“信没信啊？”
“嗯。”
嗯。
嗯？
靠！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沈漾终于还是起身，往沙发上靠，闭了闭眼，“还能怎么办？”
沈漾仰头靠在抱枕上，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往后扬，露出的眉眼依旧锋利，却难得的夹杂了一丝颓然。
祝竹沉默了会，问他，“喝点？”
最近家里管他管的挺严的，门禁时间都出来了，酒瘾犯了也只能买一听一听的，还得分散在各个角落藏一藏。
还不是冰镇的。
一个人喝都差点意思，更别说有人一起。
“阿漾，”祝竹一边俯身去够滚进床底的啤酒，一边问倚靠在门框上的人，“常温的行不行？”
“行啊，”沈漾回，“你自己喝，有什么不行的。”
“哈？”
祝竹怀里抱着几听花花绿绿的啤酒，半跪在地毯上抬头去看门口的人。
“没意思，”沈漾稍稍正了正身，“不如回家睡觉。”
睡觉睡觉。
他的真爱还是睡觉。
…
时眠昨晚写完作业后又看了会书，复习到大半夜才睡觉，所以犯困也是正常。
虽然沈漾平常也就一副睡不醒的样，但怎么能看起来比她还困啊。
难道也偷偷摸摸复习了？
时眠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习惯性地像往常一样凑过去，在半路又止住，歪着头去看他。
一晚上没睡，脑子清醒的很，就是头疼的厉害。
沈漾按了按太阳穴，掀起眼皮看她，吐出一个字，“猜。”
“不想猜。”
时眠坐回去，小声嘟囔，“承认也不丢人嘛。”
毕竟是人不是神，学霸也需要学习的吧。
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这段路，不少人朝时眠投来打量的目光，时眠在其中挑了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对方似乎是没想到时眠能看到自己，有些尴尬地回了句，“早。”
然后飞快地瞟了一眼沈漾，拉着同伴走了。
慌乱的，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时眠也顺着视线往后看，然后被抓个正着。
“看什么？”
时眠立马回过头去，明明只是因为好奇，却像偷看人家还被发现一样心虚，“看某个偷偷学习还不承认的好学生。”
“什么？”
声音近在耳边，鼻息很轻地撒在颈侧，靠近时额前的碎发擦过耳朵。
很痒。
时眠缩了缩脖子，躲了下，“没什么。”
沈漾视线在时眠微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两秒，口袋里的手指攥了攥，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这才忍住想上手捏一捏的冲动。
肩上一轻，又一重。
时眠又回头，“干嘛？”
“没事，”沈漾松开书包提手带，“不是空的，有书。”
“什么嘛。”
脸也红了，这次真是被气的。
身后传来一声愉悦的低笑。
还是国际班的气氛更让她放松。
大家还是和她打招呼，神色和往常无异，只有王子怡和她的同桌，前胸紧挨着自己的课桌，椅背和后排的课桌间，说是可以再过一个人都不夸张。
肖雨晴在用投影仪投考场安排。
这次考场安排出来的晚，因为是一模，要模拟高考考场，一个考场三十人，高三用来考试的那栋楼不够用，征用了几个高二的考场。
“小鱼，你帮我看看我在哪个考场。”
时眠刚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还没塞进抽屉里，刚好江淮鱼已经戴好了眼镜，干脆叫她帮忙看了。
江淮鱼比了个“OK”的手势，“没得问题。”
“你和茶茶在一个考场哎，到时候你跟着她走就行了，啊，为什么我不和你们在一起！算了，隔的也不远，不是高二那栋楼就行，我可不想跑这么远。”
江淮鱼手臂从时眠面前穿过，拍了拍宁岁晚面前的桌子，
“宁岁晚，你在高二那栋楼考哎。”
“嗯。”
她看到了。
她问：“很远吗？”
“还好吧，”江淮鱼说，“离高三考试的那栋楼的距离，就和我们这离高二教学楼的距离差不多。”
只是她懒得走。
宁岁晚想了想，点头，“确实还好。”
“不是这个啊。”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江淮鱼冲她眨眨眼，“你和欧阳菲菲在一个考场啊，你们也是冤家路窄，你小心点，绕着她走。”
就上次那事，还不知道欧阳菲菲会不会说出什么别的话来。
而她们又不在，孤立无援的还不如躲着。
要不说有些人就是耳朵好呢。
隐约听到自己名字的欧阳菲菲眯起眼，声音隔着一个张文超和大半个过道传过来，
“江淮鱼，你在说我坏话？”
“没有啊。”江淮鱼没有半分心虚，还摘了眼镜模糊掉欧阳菲菲威胁的表情。
被欧阳菲菲眼神cue到的时眠摇头：“确实没有。”
这应该也不算，说坏话吧？
欧阳菲菲这才冷哼一声转过身，“最好是。”
江淮鱼也不甘示弱：“必须是。”
一张纸从上往下扫了个遍，肖雨晴站在讲台上问还有谁没看到自己的考场号没。
有个男生举手，说自己刚才在找眼镜没来得及看，肖雨晴懒得念，只好又给他投一遍。
趁着这个机会，时眠看到了最上方沈漾的名字。
“漾漾，”时眠三根手指搭上沈漾的课桌，借着这个支点转了个身，“你也在高二那哎。”
“哦。”
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冷淡脸。
在哪考都无所谓，他不懂时眠这暗藏着的惊讶来源于哪。
顿了顿，还是说，
“知道了。”
看对方考场这行为纯属习惯使然，时眠也就说说，注意力很快被沈漾桌上摊着的语文课本吸引了去。
“漾漾，你露馅了吧你，昨晚一定偷偷学习了对不对，在教室也不睡觉了。”
真有压力。
不怕学霸比你聪明，就怕学霸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
一旁的丁晓宇欲言又止。
他可是目睹了全过程。
沈漾从抽屉里摸出语文课本的时候他就多看了几眼，第一场考语文，而沈漾的语文成绩，相比于其他科目，算是他的短板。
我去，年级第一都卷起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学！
丁晓宇为自己感到惭愧。
他刚翻出古诗词小册子，就见他的同桌，随手翻开一页，然后就盯着上面的插画不动了。
…学，语文？
沈漾又往后翻了一页，这页没有插画，于是他又往后翻了一页。
“睡不着。”
前方安静好一会。
“漾漾，你是不是紧张啊？”
问完，时眠又觉得这个问题太直白了，像沈漾这种有偶像包袱的人，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他的人设可是就算天塌了也能淡定地插兜行走的沉着冷静哥啊！
怎么可能说出“嗯，我很紧张”这种话来呢！
没有得到回答，时眠也贴心地没有再追问。
女生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过于精彩，沈漾挺好奇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没想到时眠弯腰在抽屉里捣鼓好一阵，拿出来一小袋辣条。
“没有糖了，将就将就吧。”
紧张的话，就吃颗糖吧。
可是没有糖，时眠从一堆草莓味，葡萄味，白桃味，荔枝味等各种水果味的果冻中，找出一小袋辣条。
比起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这个比较符合沈漾的气质。
沈漾没忍住，低头笑了一声。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