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是在逗我玩吗

玉宇青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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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苦涩地笑笑,送腱子出去,送到门口的时候,没防备他的手,一下子拍到我的头上。“你就不能笑的开心点吗?蚊子,其实你挺好的,真的。”

    我揉着头,凶恶地瞪着他。“你知道我今天中暑了头疼吗?”

    “说不定拍一拍就好了呢?所谓物极必反是不是?”

    看着腱子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咬着嘴唇也没反驳他。

    送他走了之后,回去,想着报表还没有做,现在喝了藿香正气水虽然舒服一些了,但是头还是懵的,所以我调了第二天五点的闹钟,我决定先睡觉。

    然而睡觉之后我发现这个决定做错了,身体上的难受导致我睡的相当不踏实,一直在做梦,可梦里面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么真实的场景。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去想梦到了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可我却清晰地记得那天跟晏皓睡在宾馆的一张床上,那个梦里的情形,他穿着婚纱跑来问我。“阿雯,我要结婚了,你怎么看?”

    当时我在梦里面就想,他结婚为什么要问我怎么看,好像元芳体。他到底为什么要问我?

    那么真实的情形,睁开眼看到的人竟然也是他,天知道当时我差点吓得从床上摔下去,所幸我很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我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夏天的晚上他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出去逛逛,我说自己的鞋子都洗了,只有拖鞋了,不方便。他说大晚上的,黑灯瞎火,你穿的水晶鞋都不会有人看你,谁在乎你穿的是不是拖鞋。我沉默了良久,他继续讲,说有很多人,跟着周超拿了电话跟我讲起来。

    在周超喋喋的话语中,我听到了周超所处的那个空间其他人的谈论声。

    “超哥,要不要帮你定好房间?”

    在那些起哄的声音里,晏皓带着笑声问周超:“超哥,这样抢我家阿雯,你不得先跟我打声招呼吗?”

    周超很狗腿地跟晏皓问:“哥,打招呼,一定得打招呼,把雯雯让给我呗?”

    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震耳欲聋的两个字。“准了!”

    也许晏皓以为他们在那边讲的话,通过无线电波我这边听不到吧。

    其实结局在那么多年以前就已经定了,是我自己不愿意接受,周超跟晏皓是一个宿舍的,我跟晏皓的关系一直在半晌暧昧不明,周超想追我在那样的局势下肯定会跟晏皓打声招呼,所以那个时候,晏皓其实早已撇清了跟我的关系,他把我无条件让给了周超。

    掐了掐昏昏沉沉的脑袋,去洗手间洗了脸,拿出笔记本来做报表。对着电脑的时候,脑袋空白了好久,腱子昨天说的话很正确,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我现在这样子对舒浩繁对我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哪怕是被人指责玩弄感情又如何,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理解自己的感受。

    所以我给舒浩繁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

    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完了报表,差不多七点钟,我匆忙洗漱了一番,把文件考到了优盘里出了门。

    总监一般都习惯早到,果然去去了她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里面了。可是我敲门走进去,她却有些吃惊。“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了?”

    被总监问我的懵了。“我没请假啊。”

    总监说是葛相宜昨天下午替我请的假,葛相宜还把昨天下午我留她一个人做调查的事情跟总监讲了,大致意思是我已经病弱到无法负荷问卷调查了,今天肯定来不了公司上班。

    抿了抿唇,看着总监镜片后褐色的瞳孔,我不知道该讲什么。

    葛相宜啊葛相宜,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名义上替我请假是关心我,但如果我没来上班也就罢了,最多落得个病娇的名声,可我来了公司,说明的病没那么重,昨天就是借机欺负她是个新人,感情这么积极地替我请假,是来总监这里告状了。

    总监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就问了我一句:“没事?”

    摇了摇头,真的不想说什么了,直接把优盘递了过去。“昨天的报表。”

    总监接过去插到电脑上,我舔着还干涩的嘴唇,想了许久没有忍住。“总监,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带新人,要不让她跟着别人吧。”

    总监掀起眼皮,睿智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许久。“晓雯,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吞了口口水,我想把自己的心思也一并吞回去,但是总监跟我讲过,她不喜欢心思过于阴沉的女孩,所以我还是选择了讲出来。“最近的事情很多,您说的对,我真的该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总监听着我的话,眼神飘向了外面,我顺着总监的眼神看去,看到打开的百叶帘外,葛相宜正活蹦乱跳地跟其他同事积极活动着。那是我从来不会做的事情,比起她来,我反倒是公司的新人,并且与公司格格不入。

    “她的确是可造之材。”轻轻的一声夸赞从总监口中传出,我的心思更沉了。

    “但是晓雯,你没想过那天我为什么跟你讲那些话吗?你的心思沉,但阴沉下面藏得是善,是傲骨,咱们这个小实习生,喜欢走捷径,旁人看不穿,却逃不过老手的眼睛,她会耍关系,但是没多少实力,充其量是个跳梁小丑,你干嘛要跟她计较?”

    总监的话娓娓动听,不得不说触动了我的心弦,但是,真正的说起来,她也是商场老手,一个女人在三十岁的年纪能爬到她现在的位置,已经很了不起。作为总监,管理层的人员,一般都说的比唱的好听,她的话,我也不能全信。

    所以我安静地冲着总监笑了笑,从她的办公室退了出去。

    刚刚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正在开电脑,一个黑影突然压下来,耳朵猝不及防地就被塞了耳机进去。“雯姐,西里的新歌,很好听的,你听一下!”

    对着空调的出风口,我真的是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在葛相宜闭了嘴很久之后,心脏还在突突的狂跳。我没敢说,防备心理重的我,在她扑过来的那一刻,我差点抽出一本文件夹拍她头上。

    知道了怎么回事,松了口气,我实在对于葛相宜没什么好感,就直接摘了耳机打算让她好好工作,但另一只耳朵没摘下来,异常有旋律的鼓点下流淌着一个男声优美的小调,而那些词!

    慌不迭地把另一只耳朵重新戴上,抓着葛相宜的衣服问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葛相宜好像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迟疑了两秒才紧张地开口讲:“《游魂葬》”

    “游魂葬!”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听着耳机播放出的音乐还不是很清楚,我怕自己听错了,慌忙在浏览器上面搜西里新歌《游魂葬》,到看到网页上面出现的词时,我惊呆了。

    “银辉勾游魂,

    累不累,累不累?

    西天池有忘魂水,

    青衫行行太多回,

    知不知,知不知?

    灌下一杯心驰神往一切废,

    美不美,美不美?

    管他九霄红尘谁称谓

    ……”

    跟我投过去的那首有百分之七八十的重合度,谭鸿用了我的词改变成歌曲,但是却没有给我一点消息,任何费用都不支付!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不了解演艺圈,对西里的风格把握不够,写出来的词他们没有征用,所以才会石沉大海,但是,竟然是这种结果!

    失望,无与伦比的失望。

    当然,我在乎的不是词被征用了是否会支付给我的那点稿费,而是这种现状,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规则与潜规则,我还妄想通过投递一篇稿子获得谭鸿的关注,跟他搭上线,真是痴人说梦。

    即便是他惜才,他处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他又凭什么在低头的时候俯视到渺小卑微的我呢?

    “雯姐,你是不是也特别喜欢这首歌的词,写的简直美死了,而且特别有性格,嘻哈风,还有还有,歌名这么酷!哎,但是西里上一次来苏州开演唱会去的人太多了,我没抢到票,也不知道他……”葛相宜在边上开启了唠叨模式,天真无虞的模样简直看呆了我,她是失忆了还是真傻,她竟然可以当做毫不知情,然后亲近我,跟我谈她的偶像。

    是我的世界观有了问题,还是怎么回事,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没再理会葛相宜,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上午她有什么问题问我,我很态度冷漠也很详尽地为她做了解答。

    差不多十一点钟的时候,舒浩繁带着起床气的声音从手机里对着我咆哮。“陈晓雯,你他妈是在逗我玩是不是?”

    想理智,但是对着暴走的他,我除了歉意还是歉意。“不是。”

    “想跟我分手可以,今天下午,你跟你公司请假,到我跟前亲自跟我说,看我同不同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