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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耀文早上去学校上了堂非去不可的专业课，下午便径直到了殷静之公司。
他想确认一件事。
而在那间昨天才来过一次的会议室里，他得到了殷静之肯定的回答。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有意做出这样的口味，好跟市场上其它酸菜鱼区别开来？”
殷静之笑着说：“我也不瞒你了，咱们公司的老板其实是我爸，这事他当初是什么想法我很清楚，确实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便有谱了”，江耀文站起身，“我去你们店里后厨看看可以吧？我想整体了解下从食材到具体的烹饪手法，究竟为此都做了哪些取舍。”
殷静之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他俩这一去，便是大半天。
直到晚间九点多钟，江耀文才回家。
刚开了门，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以往他晚上回到家里时，无论有多晚，客厅里总会亮着一盏灯。
灯光虽然微弱，却明白无误地提醒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个城市。
今天，客厅里却一片漆黑。
难道可可已经睡了吗？
一个人在家确实有些无聊。
难怪睡得还挺早。
江耀文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双手轻缓地关上了门。
再回过身来时，他却愣住了。
阳台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上面布满瀑布般垂下来的LED灯带，犹如满天星河，照亮了这间不是太大的客厅。
电视墙上也有彩色灯带亮起，在微弱的灯光中，凸显出用气球垒就的“HappyBirthday”字样。
那台他俩用HDMI高清连接线接上电脑，看过许多部电影的电视中，正放映着幻灯片。
全是关于他的幻灯片。
其中，有两人的合影，也有他的单人照。
有他见过的，也有些是他从不知情的。
“啪。”
茶几前的芮可可点燃了一支蜡烛，捧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站了起来。
远远地看着他，说道：
“耀文，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江耀文在她的双眼中，看见烛光闪烁。
“我自己都忘记了。”江耀文沉默着走到芮可可的面前，与她共同双手捧起那个蛋糕。
芮可可微笑着轻声唤道：“Surprise。”
江耀文吞咽了下口水，缓缓说道：“活了二十二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过生日。”
“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我陪着你，好好为你庆生。”
将蛋糕放到茶几上，芮可可微笑着说道：
“许个愿吧。”
江耀文顺从地坐到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胳膊抵在胸前，让手的位置放在靠近下巴和嘴唇的位置，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了个愿望。
“我从不信鬼神，也不信来生，也许是我错了。无论是托了谁的福来到这个世界，谢谢你，此生我会陪着她慢慢变老，直到双双白头仍恩爱如初。”
两人吹灭了蛋糕，江耀文起身打开客厅吊顶的氛围灯。
回过头，却见芮可可双手捧着一个礼盒，正等着他坐回去。
“这个送给你。”
江耀文坐到沙发上接过礼盒，正要打开，又转过头问道：“我能现在就拆开么？”
芮可可点了点头。
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画册。
手绘的插图配上简短干净的文字。
全是他与她这些年相处的某个瞬间。
芮可可绘画的镜头感和故事感，可是被粉丝实名表扬过的。
江耀文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
“亏你还记得这些。”
芮可可心中暗道：“这些年我都记着呢。”
嘴上却说：“有好些事我也记不太清了。”
“这里你猜错我的心思了”，江耀文指了指刚刚翻到的一页，“那次带你去蓝月亮网吧看电影，是真的想看电影，并不是打算让你在旁边陪着我打游戏。”
“可江县X县城明明有电影院！”
“那时候我不知道嘛，又没拉下脸去问同学。”
“可是，全县城三十多个网吧你却门儿清！跟我说起时，如数家珍，每一个网吧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两人相顾一笑，便将额头抵到一起。
“谢谢你，可可。”
“不要说谢，我可是你女朋友。”
“那，谢谢你做我女朋友。”
芮可可噗嗤一笑，抬起头说道：“切蛋糕吧，没你拖后腿，做得要比上一次成功。”
“得”，江耀文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小刀，笑了笑，“以后我就不搭手，等着吃白食算了。”
“你敢！”芮可可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下。
晚饭早已吃过，两人各自塞了几块蛋糕下肚，江耀文便玩心大起。
对着芮可可上演生日party保留节目：
蛋糕奶油糊脸。
不过，江耀文可不敢真直接端着蛋糕糊到芮可可脸上。
一根手指的量，便是他勇气的极限了。
芮可可不闪不躲，任他伸出手指将奶油涂到自己的脸上。
等他笑着涂完了奶油，准备将手缩回去时，芮可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微微偏过头，轻轻咬住了他的手指。
目若秋波，面色复杂地说：
“奶油很好吃的，别这样浪费。”
“嗯呢。”
江耀文吞咽了下，却说不出话。
血槽空了。
脑子正在重新读档。
意识加载中......
回过神，他便将手收回，歪着头靠了上去。
奶油真好吃。
确实不该浪费。
吃了个干干净净。
灯光正好，将客厅里的气氛拉满。
江耀文只恨他会的骚话太少，此时此刻却讲不出太多的海枯石烂和儿女情长。
好在，话虽不会多说，他的动作却与生俱来般娴熟。
第一颗纽扣被解掉。
第二颗也被解掉。
第三颗......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他喵的究竟是谁！
江耀文止住动作，无语凝噎。
是谁！
他喵的居然这么不懂事。
大好的日子，你打个鬼的电话啊！
掏出手机放到耳边，他的语气有些无奈，还有些颓丧。
“妈，这么晚了你干嘛给我打电话。”
“耀文你明天生日啊，你自己搞忘啦？”
“记着呢，我正跟你儿媳妇在家一起庆祝。”
芮可可骤然猛拧了一下江耀文的大腿肉，一脸惊恐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