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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能，你非常坚强，虽然你貌似柔弱，但我知道你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恋云使劲摇头：“不！我一点也不想忍受那些痛苦，我快要疯了！为什么让我遇到那场暴风雪？为什么让我遭遇马贼？为什么让萧大哥救了我？为什么让我爱上他？为什么有个沙雪？为什么要我又遇到你？为什么老天还要安排少庄主爱上我……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痛苦？为什么我不能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幸福快乐？”
宇文太道：“那是因为你选择了痛苦。”
“我怎么会选择痛苦？”
宇文太轻轻叹了口气：“你仔细想想，迄今为止，你所作的一切是别人强加给你的，还是你自己的选择？”
恋云沉默，仔细想来，好像真的从来没有人逼着自己选择这条路，可总觉得这些都是无可奈何地选择，似乎老天只给了自己这一条路。”
“如果现在给你机会从新选择，你会后悔以前你所经历的一切，后悔你所认识的每一个人，而从新选择一个人生吗？”
恋云愣住了，是啊，如果给机会从来一次，她会选择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吗？不，她不能想象，没有萧大哥，没有宇文太的人生该是怎样的枯燥无趣。她似乎暂时忘记了春水如潮带来的煎熬，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水缸很快灌满。
宇文太对恋云道：“云儿，现在需要你赤身泡在水中，我运功借助水把你体内的药性蒸发出来，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
恋云闻言，满面羞涩地垂头不语。
宇文太背过身去，道：“趁现在药性还没有侵入你的五脏六腑，不然……”
宇文太没有说下去，恋云也明白是什么，她解开衣带，在水缸中坐下，紧紧闭上双眼，不敢抬头，更不敢回头。她感觉到宇文太双手抵在自己的背心上。
黎明前，天地沉寂在黑暗中，树林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恋云静静站在一棵槐树下，宇文太在她身后，还是那小小的一步，却遥不可及的距离。此刻的她宛如天际一缕孤单的闲云。
严郎处理好韩氏兄弟的尸体，抹去这里的一切痕迹，远远等候庄主。
“一会儿我安排人送你回城。”宇文太要走了。
“您不进洛阳了吗？”
“我要去西域。”
“去救东方俗人？”
宇文太点点头，道：“以后自己要小心一些，江湖人心险恶。”他抬头看东方启明星升起，道：“云儿，我必须走了，关于我西去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恋云点头：“我知道。”
宇文太转身上马，淡淡一笑，扬鞭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