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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是的话……如果你真的已经被吞噬了理智，真的……真的已经没有了人性，那么……你来吃了我试试！不然就算是我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相信……
路夜鸾抬起那双猩红暴涨的瞳仁，用那种期盼着全世界的目光看着渊无疆，看的渊无疆心尖直颤，她艰难的开口：“求……求你了……无疆！”
这一个“求”字……让渊无疆怎么办！她那目光……让渊无疆怎么受到得了！她的痛苦……让渊无疆怎么承受得了！
渊无疆握紧了长剑，抬起一双通红的血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为什么是我……你怕他连若杀了你以后会痛苦，你就不怕我痛苦吗？”
夜鸾啊……我……也是有心的啊！我……也是会痛的啊！你让我……怎么可以，用剑指向你，我的命……都是你的，我曾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你要我亲手杀你，你要我怎么做的到！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不管谁变成了魔……另一个人就亲手杀了他，这是誓言啊！”路夜鸾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似乎强撑着将什么力量压抑着在压抑着，声音不住的颤抖，“无疆……我求你！动手！我所认识的渊无疆……是那么的坚强，怎么会痛苦呢！我求你……求你杀了我！求你让我解脱吧！”
坚强……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坚强的？可是……直到刚才夜鸾说之前，渊无疆……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夜鸾守护着的……一直……一直是那样以为的。
可是，夜鸾却说……自己是坚强的！
渊无疆分不清楚自己面颊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那一天……他强行的压抑着，可是却在长剑刺进路夜鸾柔软身体的那一刻，抱着路夜鸾的身体……哭的像个孩子！
路夜鸾说……最难的，是那个活下来的！我们只见既然注定有一个要成魔，注定了是我……就请你替我守护连若，不要让他再受到伤害，守护着我的愿望……
她说请你答应我，封印我的灵魂……封印在那永不见天日的黑暗里！永远不要让我出来……倘若我出来了！那就让我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我永远……永远都不想见到那个杀死父皇母后那样的怪物，永远不想！
渊无疆此生几乎拼尽全力在守护这他答应路夜鸾的一切事情，仿若……那些事情，才是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全部力量！
那张面容此刻在自己的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夜鸾啊……多少年没有见的夜鸾……可是眼前这个不是她！就算是知道不是她……心，却难以自已的颤抖了起来，连血液都一起哆嗦着！
魅连若……你居然，给了她一副夜鸾的身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渊无疆紧握着扶手的拳头缓缓地松开，瞳仁依旧淡漠的厉害：“起来吧……”
魅姬此刻才更像是跌进了无底洞……抽干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躺在了展板上……连挣扎喘息的力气都失去了。
“皇上……”魅姬一张魅惑天下的俏脸一片惨白，强拉起一抹淡笑开口道，“皇上收还是不收？倘若皇上觉得……”
“收……为什么不收！”
渊无疆的语气里带着琢磨不透的疏离，这让魅姬的心底更加的没有谱，这面前的……可是路夜鸾的面容啊！渊无疆……怎么会……
“那……封为什么妃呢？”魅姬再次开口。
渊无疆的瞳仁狠狠一沉，一字一句的开口：“皇后！”
皇后！这两个字不止是让魅姬面色惨白若纸更是让秦晓默脑子一阵嗡鸣！
这么多年了……渊无疆后宫皇后的位置一直是悬空的，众人都在猜测，那个皇后的位置是皇上留给一个女人的……就是皇上锁在铜楼里那幅画像里的人，也有人擦测是想等到魅姬贵妃产下皇子之后作为礼物送给魅姬的，可是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想而已。
现在……渊无疆却说……要封这个女人为皇后！
“皇上！”魅姬猛地抬起头看着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皇上……秦姑娘刚进宫恐怕……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渊无疆眸子睨了过去，“秦晓默……乃是太子麒涟亲生母亲，有谁……能比她更适成为皇后……成为……朕的结发妻子？”
母……母亲！魅姬绘着丹蔻的指甲生生的陷进了肉里，疼得面色一片惨白，结发……结发妻子……自己求了五百年……在路夜鸾死后求了整整五百年，却敌不过一个死人一模一样的面容，路夜鸾……你赢了！你果然是赢了！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赢不了你！永远都赢不了你！
魅连若……你居然……你居然敢背叛我！连你……都背叛我！
站在大殿正中央的秦晓默，浑身都像是僵住了一般，怔怔的看着那个坐在高台之上神情淡漠的男人，淡漠的仿若这世界上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
可是……为什么！太子的母亲？太子……听闻这个皇帝后宫除了魅姬贵妃之外，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呆过一个月，那么这个皇帝哪里来的太子？
难道是……秦晓默睁大了眼眸，不可能……不可能……自己的孩子可是是个女儿啊！
“和朕一起经历过生死……为朕产下太子的女人……”渊无疆冷清的眸子扫向了秦晓默，“足矣成为朕的结发之妻！”
他知道！果然……他让自己的孩子变成了男孩！明明是个女孩子……可是他却说……这是为什么！皇后的位置……这个位置……不是秦晓默要的！她似乎可以感受得到魅姬身上那股子强烈的杀气，似乎生生的将自己这肉身撕扯成无数的碎片。
这个变态男想要干什么？秦晓默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底……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这个变态男……居然知道，清楚的知道！
“都下去吧……”渊无疆浅淡的开口，“朕要和朕未来的皇后谈谈！”
谈……秦晓默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狠狠握紧，是……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就不必拐弯抹角，我们就打开天窗说……好好的，谈一谈！
魅姬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殿门猛地被关上。
魅姬侧头看着笙歌：“魅连若呢！”
“在休息。”
魅姬拂袖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魅连若。
渊无疆定定的看着那张脸，那张和路夜鸾一模一样的脸……
秦晓默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拳头越发握的紧，可是……在触及到渊无疆那双眸子时，秦晓默微微一怔，唇瓣发出一声疑问。
那双刚才还一副淡漠的像是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眸子，此刻……却流淌着的……是他奋力压抑着的悲伤，掩埋在瞳仁最深处不想被人挖掘和提及的东西，但是……被秦晓默看到了，忧伤的让秦晓默居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心疼。
渊无疆缓缓地停在秦晓默的面前……苍白精致的手指缓缓地抬起似乎想要去触及秦晓默的面颊……
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射了进来，隐隐约约在她的周遭洒下了一地的斑驳，那一刻……渊无疆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见到了路夜鸾，可是……她身上的气息，却全部都是……魅连若！
那个让自己讨厌到骨子里的人！
渊无疆猛地收住了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魅连若送你到这里来……不会只是简单的想要你拿回孩子吧！”
秦晓默似乎有些讶异渊无疆神情的转变，居然比翻书还要快，本来秦晓默想要胡编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或者干脆装糊涂，可是……有着那样一双忧伤眸子的人，秦晓默竟然决定相信他，就像当初……因为魅连若那眼神，相信魅连若一样，秦晓默决定坦诚相待：“是，不简单只是要回我的孩子！”
“那么……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力量！”秦晓默紧紧地握住了手，似乎在赌……或许会赌输，或许也会赢，秦晓默心里是没有谱的，甚至……连能赢的筹码都没有，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赌了，“想要得到报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