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熟 2

二月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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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晔点头,便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自己的房门,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看到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个人影。他唇角含了笑,关了门,也没有开灯,便径自去了浴室。

    楚暮晚从床上睁开眼睛,听着浴室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捂着彭彭直跳的心口,大气都不敢喘。刚刚她是偷偷溜进来的,一时贪恋他留下的味道便躺在了床上,却一不小心睡着了,直到容晔的开门声才将她惊醒。

    可是容晔最讨厌别人进他的房间,动他的东西,她今晚是笃定了他不会回来才敢这样闯进来的。

    可是他又回来了怎么办?

    她明明觉得他朝床这边瞧了一眼,当时怕的手脚冰凉,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理会自己。

    难道是喝醉了?

    不对啊,他明明步子沉稳有力,即使是在这样晕暗的光线中都没有撞到任何东西。如果在这样的光线中可以视物,那么更没有理由看不到床上的自己,可是他却并没赶她,而是进了浴室……

    如果楚暮晚够聪明,她就应该趁这个时候赶紧溜出他的卧室,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不是猜测他的意图。可是楚暮晚的心却太贪婪,她在想容晔居然没有斥责自己,让自己马上滚出去,心几乎被这个意识所带来的狂喜冲昏了头。

    她从床上坐起来,兴奋的手在发抖,犹豫着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离开,而是装睡继续躺回去。容晔冲完澡,披了件浴泡出来,甩着半湿的头发走回床边。

    他坐到床的另一边,黑暗中,目光炯亮地盯着床上的人影。

    楚暮晚感觉到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那样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紧张的连呼吸都无法控制。

    容晔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心里骂着这个小笨蛋,已经露馅了,不知道要假装到什么时候。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贯的清冷,他问:“我妈没给你准备房间吗?干嘛跑到我的床上来?”

    明明是质问的话,却不难听出一丝丝揶揄的味道。

    楚暮晚大着胆子坐起来,她穿了件深V的绸缎睡衣,被单下滑后,借着窗外的月光,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赛雪。她低着头做娇羞状,因为拿不准容晔的态度,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容晔看着床上突然坐起来的女人微微蹙起眉,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你……”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此时的楚暮晚已经受不了他的注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有过这么专注的目光,她紧张地攥了攥手,鼓起勇气由背后环抱住他。

    夏天本来就穿得少,肌肤相触,就在她收臂收紧的一刹那,容晔终于确定了不对劲。

    这根本就不是陆弯弯!

    啪地一声扭开台灯,果然看到楚暮晚红透的脸颊暴露在光线下。

    怎么是你!

    这句疑问被他硬生生卡在咽喉里,神色却一下子冷下来,他说:“放开。”就连声音都是冷肃的。

    这态度与刚刚简直与判若两人,让楚暮晚禁不住打了个颤。她怔怔地看着他,那俊毅的五官棱角分明,却泛着如冰雕断裂般的冷意。

    这一刻,楚暮晚突然就懂了,是啊,这才是他平常对待自己的态度,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虽然听来清清冷冷,可是并不像此时这般绝情。

    “你……以为我是她?”明明已经猜到,却不死心地问出来。女人就是这样,非要亲耳证实才肯死心。

    容晔连回答都懒,直接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拂下来,然后站起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楚暮晚,却并没有将她脸上的惨白收入眼底,他说:“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

    开口便是质问。

    楚暮晚听了,只觉得心里一片苦涩,眼睛里也有了委屈的泪光,她抬着头,看着他来问:“我不可以,她却可以,是吗?”她揪着自己的胸口,觉得痛得快窒息过去一般,却犹在为自己抱不平。

    他们也曾订婚两年,可叹她从没有进过他的房间。甚至专属于他的东西都不准许碰,只要不小心碰了他便会生气,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想她堂堂楚家的掌上明珠,每天与他相触都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讨好,只能趁他不在偷偷溜进去他的房间,偷偷地触摸他的东西。哪怕他好声好语地跟自己说一句话,心里就窃喜着,可以高兴半个月,多么可悲。

    “马上出去。”容晔的心是冷的,对她从来没有怜惜。

    “晔,我可以的,她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她豁出去一般,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容晔彻底怒了,动手捏住她一条纤细的手臂,直接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却不小心扯裂了她身上那块布料。不过他没有理,将她拽开后就按了床头的铃喊佣人来。

    佣人上来的时候,烦燥的陆弯弯正端着杯子去楼下倒水,见佣人站在二楼的主卧门前,敲了敲门板,喊:“容少。”

    她不由停住脚步,不可否认,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容晔拉开房门,说:“帮我把床单、被褥全部换掉。”说着抬眼间,便见到陆弯弯站在那里。

    这时他卧室的大灯已经打开,透过敞开的门,可以将房间内的情影尽收眼底。

    楚暮晚衣衫不整地跌在床上,脸埋在凌乱的床被里,隐隐传来伤心的哭泣。

    陆弯弯只感到胸口骤然一刺,目光与容晔相对,一秒后移开,转头便往楼下走。

    容晔反应过来,想着她大概是误会了,便追了下去。

    陆弯弯穿着拖鞋,可是脚步很急。她将手里的杯子搁在路过的柜子上,记得自己的车钥匙就搁在鞋柜上,走过去抓了就走。

    “弯弯。”容晔在后面喊。

    此时陆弯弯脑子里都是楚暮晚跌他床上的画面,还有他开门时只着了一件浴袍,头发是湿的,带子都没有系。对于他的喊声根本充耳不闻,快步走向车库,发动引擎便将车子开出去。

    可是铁闸是关上的,她使劲地按着喇叭。

    “不准开,谁也不开。”容晔喊。

    这些人自然是听容晔的,陆弯弯干脆自己下车,跑进安保室。那些人知道她是容母的客人,也不敢硬来,还是被她按了开关,出来时容晔已经追了上来。

    她拉开驾驶座的门,容晔拽着她的手臂,喊:“弯弯。”

    “走开。”陆弯弯推开他,坐进驾驶室里。

    容晔一急,也跟着挤进去。

    “你下去,下去!”她一边推一边喊着,一点章法没有。

    容晔并不想惊动母亲,在狭隘的空间里将她推进副驾驶座,发动引擎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容晔,你停车,把车还给我。”她顺着去抢他的方向盘。

    容晔吼她:“别闹。”

    她都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尾,不知道这样闹什么?

    陆弯弯本来就觉得委屈,她哪里肯听他的?积攒了一晚上的郁卒都爆发出来,甚至有点失去理智,更加疯狂地去抢方向盘,忽略了所有的安全隐患。

    容晔技术再好,也经不起她这样折腾。最后被她将方向盘拽着往右转了一下,动作很大,车子在山路上划出一个蛇形,便直直地朝着山壁冲过去。

    容晔赶紧踩了紧急刹车,却无法阻止车子急速前进的速度,巨响传来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她的头抱进怀里。哐!地一声,车头与山壁相撞,车子震动,碎石如雨点般哗啦啦地砸在车身上,滚落在地。

    当陆弯弯从巨变中醒过神来,抬眼就看到挡风玻璃都砸成了蜘蛛网,虽然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幸好并没有破,更没有碎玻璃里掉进来。

    陆弯弯起身,才发现是容晔将自己抱在了怀里的。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抬眼就看到他脸色凝重,不看着她也不说话,更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你没事吧?”她紧张揪着他手臂上的衣料问。

    容晔这才转动头,沉沉地看着她,问:“你关心吗?”这话似乎带了怒意,更像在指责她无理取闹。

    陆弯弯听了,心里也很委屈。她咬了咬唇,开门便要下车。

    容晔见她脾气还是这么倔,还没完没了了,便动手将她拽过来,身子将她压在椅背,吼:“你闹够了没有?”两人差点就没了命,难道她就不能安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