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后的痛H

淡漠的紫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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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君柔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古煊,他没死,还活着,安然无恙地活着,脸庞依然是那么的俊美迷人,体魄依然那么的健壮伟岸,深爱自己的方式,也依然那么的狂猛和彪捍,甚至,比以往都骁勇。

    自己就像躺在云床上,自由而惬意地遨游于高空,接受着一阵阵高亢的激流,全身心得到了舒解,不再难受,不再痛苦,然后,自己哭了,流出欣慰幸福的泪,他抚摸着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庞,凝望着自己,跟自己说,柔儿,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此后,朕再也不会离开你,更不会伤害你,朕会永远陪着你,不再让你感到孤独和寂寞。

    说完后,他低头,吻去自己的泪水,不顾眼泪的苦和咸,全都吃进肚里去。

    自己好感动,因为感动,眼泪再次狂飙,一发不可收拾,双手紧紧搂抱住他,使劲汲取着专属于他的味道,贪恋他温暖安全的怀抱,结果,他再一次把自己压在身下,火热缠绵,不休不止……

    好美的梦,好幸福的自己,可惜,这是梦,一旦回到现实,便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了。

    多少次,自己在梦里沉沦,在梦里感受他的存在,在梦里不愿醒来。

    可事实是残酷的,是自己不得不面临的,天亮了,自己得醒了。

    像往时那样,冷君柔怀着浓浓的惆怅与悲愁,缓缓睁开眼眸,空气里一如既往的沉静,房内的摆设也没变,没有云床,没有高空,有的只是……

    不过,似乎有点不对劲,自己的腰间,怎会有东西缠绕?自己的脖颈间,受到一股热气的不断喷洒……

    没再多想,冷君柔赶紧侧目,低头,惊见一个男人把脸深深埋在自己的颈窝中,而自己,身上没穿衣服,男人的手臂横跨在自己的腰间。

    天……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何许人,自己还在梦里的吗?

    冷君柔猛觉自己掉进了千年寒潭,刺骨的冰水淹没她的全身,包括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侵蚀着她的心灵深处,给她带来难以言表的冷和颤。

    无法再思想,她速度把他推开,这也终于让她看清楚是谁,整个人更是冷入骨髓,浑身僵硬。

    是他,那个戴着鹰形面具的男人,夏纪芙的贴身护卫!

    自己竟然和他……

    自己怎么会和他……

    这是真的吗,谁能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冷君柔想自个捏手臂,证实这只是一场噩梦,可惜,那些事儿,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自己和这个叫“鹰”的男人,缠绵了一夜。

    她全身发抖,开始追忆过去,回想昨晚的情景。

    昨晚查不出是什么病因,可如今,总算明白了!自己,应该是中了媚药!

    俏脸,倏然刷白,冷君柔抓紧被子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浑身颤抖地瞪着被她刚才那一推,已经醒过来了的男人。

    然而,更令她五雷轰顶的是,她还来不及对这个无耻卑劣之徒做出任何质问和痛斥,房门忽然间被撞开,几道人影快速闯进。

    为首的,是夏纪芙!

    夏纪芙满面冷笑和得逞,不过,当她目光转至冷君柔身边的男人时,目光暴瞪,手指着男人,发出难以置信地尖叫,“鹰?鹰?鹰!”

    仿佛没看到她那近乎崩溃的样子,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一上扬,低沉的嗓音带着睡醒的沙哑,“郡主,您怎么来了?”

    自己怎么来了?他……他还好意思说,他在装傻吗?打破自己的计划不单止,还……还亲自和这个妖女混在一起,该死,可恶……

    瞧夏纪芙气得脸色发绿,冷君柔娥眉紧蹙,脑子飞快打转,思忖和揣测整件事的可能性。

    “郡主这么早过来,莫不是有事吩咐?若然不紧急,请给属下一些时间,因为……属下有话与夏大人谈。”鹰再度开口,声音已经清朗许多,但还是致命般地好听和迷人,他还挑眉,给夏纪芙打了一个眼色。

    夏纪芙喷火的美目即刻窜上狐疑,探究式地盯着他,又愤恨地瞄了瞄冷君柔,继而转身,扬长离去。

    她带来的几名随从,也一涌而散。

    闺房内,恢复宁静,空气里,却弥漫着极度紧张和凝重的气氛。

    冷君柔目光回到鹰的身上,简直要杀人似的,颤声质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鹰则依旧一派淡定和悠闲,睨视着她,深邃的黑眸重现那种可恶的嘲弄,“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我在你身上留的味道还不够多,导致短短时间就消逝,好,下次我会再努力一些。”

    “你……”冷君柔当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顿时气红了脸。

    他像是没看到,继续调戏,且越说越露骨,“小雪儿,原来你在床上和你平时给人的形象迥然不同呢,昨晚的你,热情如火,哥哥都差点被你榨干了。”

    “啪……”

    十分响亮的一巴掌,响彻整个房间,是冷君柔赏他的,由于太过羞恼和悲愤,她一时之间没考虑到自己,导致手无意中被他鼻子上的鹰形面具尖端刺到,鲜血直流。

    瞬间,笑容自鹰脸上凝固,他迅速抓住她受伤的手,急切地道,“怎么了?痛不痛,伤得要不要紧。”

    痛,当然痛,手指被划破了,还流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痛呢!可是……顾不着疼痛,冷君柔毫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同时怒斥,“别碰我,谁要你假惺惺,你这魔鬼,该死的淫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清白,为什么……”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梦晴多次跟自己谈及,女人的身体不一定一生只属一个男人,在不同的阶段,其实可以和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只要自己认为那个男人值得就行。而某些电视剧,也是这么演。

    话虽如此,自己却依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观念。是的,古煊生死未卜,甚至可能已经身亡,自己也没想会守寡一辈子,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眼前这个男人,自己连他是谁也不知,连他真面目都没见过,却失身于他,这叫自己怎能接受,怎能认为值得!

    晶莹剔透的泪,突然自她哀伤的眼眶滑出,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她两手捂着脸,趴在床上,瘦弱的背起了猛烈抽搐,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流下,融入被褥中。

    一声声压抑而痛苦的哭泣,仿佛从她灵魂深处一丝丝地抽剥出来,散布整张床,蔓延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灰白的悲哀,四周围,似乎也变得朦胧浅淡。

    “昨晚你中了媚药,是郡主出的主意。”低沉的嗓音,在她哭泣中响起,同样伤感异常,他眼神黯淡,内心充满怜惜和疼爱,可惜,除了他自己,是没人知道的,连她,也如此。

    趴在床上的身影,陡然一僵,冷君柔缓缓抬起脸来,那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绝色容颜,长长的睫毛沾满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迟迟不肯落下。

    鹰的深眸中,又是飞速闪过一丝异彩,眼神有点儿痴,一瞬不瞬地凝望着,继续道,“本来她打算安排几个侍卫帮你解媚,定你糜乱后宫、伤风败俗的罪名,顺势将你消灭。”

    冷君柔浑身又僵住,回想方才夏纪芙来势汹汹,霎时恍然大悟。清眸怒气依旧,她冷声质疑,“那你呢?你这么做,敢情是为了救我?是何缘故让你不惜破坏她的计划?别忘了,她是你的主子!”

    “因为……我喜欢你!”他迟疑着,毅然道出,目光恢复炙热,隐约透着丝丝情愫。

    冷君柔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躲避,不,她不信,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他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吗?用这样的谎言骗自己!再说,他是夏纪芙的护卫,只会听夏纪芙的命令,根本不可能如此违背,而且……一想到他和夏纪芙搞在一块,想起银面曾经说过关于他和夏纪芙的暧昧亲密关系,冷君柔顿觉一股恶心,不由再次叱喝,“出去,给我出去!”

    鹰面当然不从,他还拉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承诺出来,“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谁要你负责!”冷君柔使劲一甩,对他更加厌恶和痛恨,整个人比先前也更激动,全身都在抖,“出去,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鹰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瞧瞧她尚未止血的手,决定暂且作罢,开始捡起衣服,穿戴整齐,对她留下这样一句,“我会再来找你,记住,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走了,房里又安静下来,静得鸦雀无声,静得只有冷君柔急促的喘息声,那克制不止的泪珠,再次哗哗滚下。这次,她哭得比刚才还厉害,还痛苦,还悲伤。

    另一厢,鹰以最快速、最悄然的方式离开冷君柔的住处,直奔到后宫另一所庭院,这是夏宇杰特别赏赐给夏纪芙的。

    奢华精美的殿堂里,安宁静谧,玫瑰花香处处萦绕,殿中央的大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怒容未退的夏纪芙。

    鹰稍顿了下,继续走过去,停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微微一躬,“郡主。”

    夏纪芙依然板着脸,对他视若无睹。

    鹰眸光诡异晃动,“属下有一事跟郡主请示,属下想收夏雪在身边,望郡主成全。”

    终于,夏纪芙忍不下去,凤眼一瞪,尖叫出来,“你说什么?你要那妖女做你的女人?你是不是疯了?”

    相较于她的激动和抓狂,鹰淡定得多,以沉默表示承认。

    夏纪芙更加恼怒,狠狠数落,“我叫你让人把她给强了,你却和我作对,亲自与她厮混,害我差点把事情给败露,好吧,你是男人,你要风流,行!但现在,你竟然跟我说,你想继续要那妖女?敢情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忘了你是谁?”

    “鹰是郡主的部下,专门协助郡主,帮荣亲王完成大计。”鹰的语气,还是相当平静。

    “还有呢?”

    还有?看着气急败坏的夏纪芙,鹰唇角一扬,先不语,待她怒气持续加深,他才往下说,“鹰虽为郡主效劳,可毕竟是个男子汉,有自己的原则和尊严,做不到在郡主面前露出真面目,故只能感谢郡主的错爱……”

    “既然知道那是我的要求,何不答应?”夏纪芙冷哼,语气中难掩羞愤,不错,她对他又爱又恨,爱他的男子汉气概,同时,也恨他的男子汉尊严。

    鹰没继续围绕这个话题,转而道,“其实,我这么做,不排除有私欲,但也是为大局着想,郡主之所以想除掉夏雪,无非是因为她的到来导致整个局势起了变化,阻碍到郡主和荣亲王的大事。既然老天爷让她出现,我们何不加以利用,逆天而行,说不准,老天爷安排她出现的目的,正是帮我们的呢。”

    “你意思是,把她收服,让她也帮我们做事?”

    “郡主果然冰雪聪明。”

    赞美之话,夏纪芙听多了,她继续沉着脸,质疑,“就凭你?她愿意?”

    “郡主不也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吗?又或者,郡主自认不及她?”鹰露出痞子笑。

    夏纪芙俏脸泛红,恼羞成怒,“荒谬!”

    “所以说,郡主别再多想了,一切,就按属下的安排,属下虽然无法满足郡主某个要求,可属下知道自己的任务,反正除此之外,郡主并无其他伤害她的理由,那何不听我一次?”

    没有伤她的其他理由?是吗?是这样的吗?哼,才不是!眼前这个如傲鹰般的男人,自己早就相中,早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之所以迟迟不明确宣示,一个原因是等待他自动为自己揭开面具,毕竟,自己是郡主,就算自己爱他,也该保留着应有的矜贵。至于另一个原因,目前大事未定,待在闺中这个条件,说不定能帮到自己。

    只是,自己实在料想不到,三年后的今天,出现这样的事,自己还没尝过这个极品男人,就这样被那不知从哪冒出的贱妖捷足先登!

    一想到他伟岸的身躯是如何彪悍地压在冷君柔的身上,夏纪芙怒气难平,恨不得立刻奔去冷君柔的住处,一掌结束其性命,然后暴尸野外,让其下贱的身体去喂野狼,让野狼把其五肝六脏撕破!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鹰蓦地再度开口,一副关切状,刚才,他一直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狠毒和愤慨,自然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夏纪芙回过神来,盯着他那近在眼前的面具,真想伸手把它摘下。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答应他,“好,那我不反对你和她在一起,但是,记住你刚才的话,希望你这样安排,真的为大事着想,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你,还有她,都休想好过!”

    对于她的狠绝与歹毒,鹰毫无感觉,朗声应了一句,“当然。”

    夏纪芙沉吟了下,忽然酸溜溜地问,“怎样,她的滋味如何?昨晚是不是欲仙欲死?”

    鹰倏忽一怔,没马上接话。

    “哼,哪个女人中了媚药不媚的,瞧她一副清高呆板的模样,要是换成平时,我看你还留恋不!”夏纪芙满眼不屑和轻蔑,尽做诋毁,“我等着你过几天来告诉我,你厌倦了她!”

    鹰仍旧不吭声,眼中飞逝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坚定和满足,不管她有没有中媚药,她都是最棒最勾魂的,最值得留恋,永远!

    而夏纪芙,俏脸变得更沉更阴,内心里更是黑暗无比,在发誓着等大局一定,务必狠狠弄死冷君柔那妖女,冷君柔曾经从鹰那儿得到多少快乐,她会安排其他男人还冷君柔多少痛苦,让冷君柔后悔,敢霸占她夏纪芙的男人,下场会很惨,很惨,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明星稀的夜晚,银白的光芒洒在大地,到处都有蟋蟀凄切的鸣叫,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映出一个细长的倒影,无比孤独,无比寂寥,在那哀伤凄婉的旋律当中,给人一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夜深了,大家都睡着了,唯独冷君柔仍在承受折磨,在回忆今天的一连窜痛苦。

    今天早上,自鹰离开后,她就那样趴在床上悲伤痛哭,哭到眼泪干了,声音哑了,后来是采璇找她,她才暂且消停。

    面对采璇天使般可爱的面孔,她却感觉不到往日的欣喜和快乐。不想自己的坏心情给无忧无虑的采璇带来难过甚至不良的影响,她借故送走采璇,然后吩咐宫奴为自己准备一桶热水,待房内又只剩自己时,她才敢再发泄出心中的痛楚与悲酸。

    泡在温热的水中,她死命洗涮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看着身上一个个印记,她好像依稀看到,昨晚自己是何等的不知廉耻和糜乱放荡。于是,泪水唰唰淌流,连绵不绝地落入水里。

    她在浴桶里呆了将近半个时辰,水由热变冷,肌肤也几乎被她擦掉一层皮,可惜还是洗不掉他留下的味道。

    就连床上,尽管所有的被褥床单已经撤换掉,她却感觉他还在,还在和自己彼此交缠、彼此需要,彼此满足。

    昨晚中了媚药,意志模糊不清,可为什么,自己藏留这样的印象!为什么他会像个魔鬼一样,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午后,她把椅子搬到窗边,让折射进来的斜阳,照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照着她单薄颤抖的身躯。手抓唯一的相片,她痴痴凝望那张俊美如旧的面容,满腹羞愧,内疚,甚至无地自容。

    犹记得,和古煊彼此相爱的那段时间,自己有次曾经对他娇嗔,说凭什么他可以阅女无数,可以和那么多女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而自己却只有他;然后还赌气着说,将来自己有机会的话,必定找个男人试试,顺便对比一下他和别的男人。

    如此大胆而违背礼教的话,他听着却没半点愤怒,修长的手指宠溺地轻刮着自己的鼻尖,自信满怀地说,柔儿,你绝不会这么做的,这辈子,你的身子,只会由朕来碰,你的美好,也只会由朕得以品尝。他还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柔儿,对于朕的荒唐过往,朕无法控制,如今,这具身躯已经印上你的名字,专属于你,故朕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好好守住它。当然,至于你刚才抱怨的那件事,朕知道你只是一时赌气的话语,万一将来就算真的这样,朕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因此不要你,朕要宠你,把你宠上天,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会包容,都会接受!

    是吗,皇上,假如你还在人世,假如你知道柔儿当时的一时赌气之语已经应验,已经成为事实,你会怎样?伤心?崩溃?还会不会……原谅柔儿?真的还会原谅柔儿吗?

    早膳,午膳,晚膳,宫奴都如期为自己准备,但自己没动过它们,宫奴对此甚感诧异,原来,夏纪芙还来不及揭露自己的“糜乱后宫”和“伤风败德”,便先发现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是她的“爱将”,故整个公主阁的人,尚未知道这件事。

    对于宫女们的劝解和关切,自己不予理会,只是深陷在悲痛当中,后来,夜雾降临了,昨晚折腾了将近一夜的身体本就疲惫不堪,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精神折磨,自己更是累得全身发软,奈何,自己无处可睡,自己不敢睡,不敢靠近那张依然被昨晚的放荡画面所充斥的床榻。

    近乎窒息的自己,于是离开房间,跑到这个没人的地方,受晚风吹打,受月亮耻笑,受星星痛斥,受天地万物指责和辱骂,但自己并不理会,用叶子吹曲,投身凄凉悲婉的旋律当中。

    此刻的夜,已经渐渐转深,哀婉悲戚的曲子继续漫过整个湖面,忽然间,另一首曲子由远而近,伴随着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皎洁的月色下,慢慢显出一个银光闪闪的蝶形面具。

    银面!

    他来了!他也在用叶子吹曲!

    不同于自己的悲伤,他的曲调是轻快的,优美的。

    冷君柔呆愣,看着他越走越近,在彼此之间只有咫尺之距时,她停止吹奏,把叶子从唇间拿下。

    银面则继续吹了一会,停下来时,整个四周立马趋向寂静。

    他凝望着她,轻声道,“听说你今天身体不适,没什么事吧?自己看过了吗?或者,有召太医看过了吗?”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又是夏宇杰跟他说的?夏宇杰呢?从宫奴禀告得知的吗?为何夏宇杰总是跟他谈及自己的私事?

    “还记得你昨天早上说的话吗,朋友之间,可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鼓励和支持,如今,你有事,我不能袖手旁观,说吧,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自个难受好。”他接着说,灿若星辰的眼眸,出现更多担忧和关切之色。

    冷君柔继续定定注视着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悲痛道出,“我被夏纪芙下了媚药,昨晚,和她的贴身护卫缠绵了一夜。”

    银面身体当即一僵,似乎呼吸都突然停止了,脸上的面具轻轻抖动,面具上方的眼眸,睁得倏大,他盯着她,难以相信地盯着,颤抖的唇,逸出迟疑的质问,“你……你说……真的?你……真的被那个叫鹰的男人,毁了清白?”

    冷君柔不语,绝色的容颜,一脸死灰。

    银面高大的身躯起了一个剧烈的摆动,眼里露出绝望之光,他仰天嘶叫,发出尖锐的呐喊,喊声划破整个天空。

    然后,他扶住她的两肩,拼命摇晃,再也不顾他有可能会弄伤她,“我不是叫你别惹他们吗?不是叫你和那个鹰保持距离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给人有陷害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