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临幸

淡漠的紫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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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夜,古煊像是一只骁勇彪捍的野马,在她柔软美妙的草原里狂奔,他又像是一只饿了很长时间的野狼,把她吃干抹净,吞噬得几乎点滴不剩。

    本来,他的叛变,让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身体上的牵扯,奈何,他男人天生的强势,他身为皇帝的权力,令她无从抗拒和挣扎。

    天亮了,他走了,从自己身上索求了一整夜之后,他不留只字片语,就那么决然而去,留给她的,只有满身的疲惫不堪和乏累空虚。

    犹记得,以前他每次来过夜,不管当晚多少轮回,即便像昨晚那样毫不休止,他总会抱着她小睡一阵,特别是这样的大冷天,彼此都身无寸缕,他搂着自己窝在被窝里,用他炙热的体温包围着自己娇弱的身子,用暧昧的言语和自己回味刚刚过去的美妙感觉,有时也甚至只是静静相拥。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胸口充斥着浓浓的喜悦和快乐,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自己和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娘娘,我已命人准备好了热水,您要不要先泡浸一下再睡?”

    一个熟悉的说话声,把冷君柔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只见紫晴眉开眼笑地走来。

    她陡然又是怔了怔,以往,古煊每次过来留宿,翌日一早紫晴总会体贴地命人随时准备好热水,好让自己醒后泡浸,洗掉残留的汗味和其他气味,冲掉疲惫。

    紫晴人已来到床前,看到了冷君柔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所遍布的欢爱痕迹,她更是忍不住心花怒放,雀跃道,“皇上曾经误信谗言,认为娘娘是异国派来用巫术媚惑龙心的奸细,但昨晚皇上的行为,显然是不再怀疑娘娘,已经信了娘娘,真是谢天谢地,太好了!”

    “小皇子呢?”冷君柔这才做声,转开话题。

    原来,昨晚欢爱的过程中,儿子突然醒了,古煊便命人把儿子抱到婴儿房睡,叫奶娘专门照顾,这也正好让紫晴知晓他昨晚过来留宿,过来临幸自己。

    “小皇子还在睡,奶娘一直守候着。”紫晴声平气和地禀告,见冷君柔似乎有下床的意向,连忙扶住冷君柔。

    接下来,趁着冷君柔小解之际,紫晴也暂且离开,再回来时,和其他两名宫女把热水杠了进来,倒进宽大的浴桶里。

    另外两名宫女开始出去,紫晴则守在屏风外,等待冷君柔沐浴。

    温度适中的热水,洗涮着冷君柔娇嫩的肌肤,不但冲走表层的秽物,还侵入她的毛孔,让她全身筋骨得到放松,难以言表的舒畅。

    看着一室氤氲,她脑海也渐渐变得混乱起来,在回想紫晴刚才说过的一些话。

    绮罗那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妖女,用巫术魅惑古煊,而古煊,也相信自己是易寒派来的奸细,曾经不惜逼迫自己打胎。

    昨晚,他竟然有胆来宠幸自己,难道他不怕继续受到自己的迷惑吗?他是真心相信自己的“归顺”了呢?又或者,他别有目的和打算?那个被派来“保护他”的绮罗是否知道此事?为何不阻止他?

    昨晚欢爱的时候,尽管心智迷乱,可她依稀记得,他当时的样子似乎有点古怪,那双难懂的幽邃眼眸,更加深不可测,他骑在自己的身上,像一个强势的主宰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睥睨着自己,俊邪的面容,除了像以往那样看到自己臣服身下而流露出得意和自豪,似乎还隐藏着另一种东西,至于具体是怎样,自己说不清楚。

    他到底想怎样,有什么目的?而自己,何解会萌发这些猜疑和不肯定?

    随着冷君柔的迷惑与沉思,热水在冰冷的空气中渐渐转凉,她见洗得差不多了,于是从浴桶内起身,抹干身子,套上紫晴事先准备好的便服,这才出到屏风外。

    紫晴习惯性地扶住她,和她一起走到软榻那,细心地为她梳理着沐浴过程中被水汽沾湿的头发。

    一会,奶娘抱着小希尧进来。

    顾不着身体仍很疲倦,冷君柔接过儿子,又亲又搂,万般疼惜,她和儿子温情相处了一阵子,然后用早膳,在儿子休息时,她也补眠,睡到午后才醒来。

    尽管睡了好几个时辰,纷乱混沌的脑子却没因此而恢复精明,她随意吃了点午饭,然后除了偶尔逗逗儿子,整个下午就那样在心不在焉中度过,直到晚上,某个熟悉的人影再次驾临,她才被惊醒不少。

    她想不到,他今晚还会来!她想不到,他还再临幸她!

    像昨晚那样,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也像昨晚那样,她再次看到了他情欲满盈的眼眸底下,隐约匿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一种她依然看不明白的诡异。

    感受着他伟岸精壮的身子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感受着他因为大口喘息而不停喷向自己耳侧的热气,冷君柔心乱如麻,失了分寸。

    冷君柔被整弄得很是气恼,很想去看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表情,甚至很想去给他一个不满的瞪视,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极力的忍住,才不至于让自己继续起大的反应,不至于让自己恼火。

    不过,他却帮了她,他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拧转过来,让她不得不与他面对面。

    终于,她重新看到了他的脸,那张俊美如昔的面庞,还是相当冷峻,淡漠无比,幽深似海的眸瞳依然复杂难懂,捉摸不透。

    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唇角微扬,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冷君柔愈加心慌意乱,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蓦然,问道,“净慧师太与绮罗曾经跟皇上禀告臣妾是南楚国派来魅惑皇上的奸细,皇上也对此深信不疑,给了臣妾一系列的惩罚,但现如今,皇上连续两夜宠幸臣妾,臣妾斗胆,想问皇上因何这样做,皇上难道不怕再次受到臣妾的魅惑吗?”

    冷君柔知道,这样的话其实自己不该直接问出口,可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折磨,让她心烦气躁和不知所措,她不想明天、后天、甚至接下来无数个日子都继续在折磨中度过,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对付冷若甄和上官燕,她不允许自己被古煊的诡异占用了全部时间,她不希望自己被新的事故和意外再次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所以,她豁出去了,冒险寻求解答。

    她晶亮的双眸,没有再做逃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她看到,他本无波澜的眼神陡然晃动,很快又恢复高深莫测,唇间扬起的弧度更深,轻轻吐出一句戏谑十足的话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朕想念你的身体,朕想念和你攀登巅峰的美妙体会,所以,朕来了!”

    说罢,他还俯首过来,对她偷香一下,邪气的样子很符合他的话,也不担心自己因此而被冠上荒淫帝王之称。

    冷君柔则眉头蹙起,他……他这是答案吗?他这是什么答案!

    “你不是说过会归顺朕吗?既然你这么乖巧识事,朕恢复对你的宠爱也理所当然,除非,你那是再一次骗朕!”古煊从她身上起来,在她身侧躺下,还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却,让人感到发寒。

    冷君柔便是,身体微微颤抖,迅速接话,“不,我没有!”

    嗤。

    古煊笑了,侧视着她,稍后,又道,“你在南楚国,是什么出身背景?为何答应易寒的安排,你该知道,你随时会没命!”

    这次,他终收起玩味,整个人变得冷冽异常,阴鸷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冷君柔,让她无法拒答,只能将计就计,继续编造着虚无缥缈的谎话,“我……臣妾……小的时候,随母亲进宫为奴,有一次遇难,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易寒所救,尽管后来我和娘亲已经离宫,但对于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时刻铭记于心,以致荣登皇位后的他找到我,要我前来东岳国迷……迷惑皇上时,我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看来你还挺知恩图报的嘛!一命还一命,在易寒当年搭救了你之后,你就下定决心把命交给他?”古煊冷哼,语气中透出不易觉察的妒忌,“那你母亲呢?既然是来当奸细的,因何带个负累过来?别告诉朕,你们母女情深,不能分开片刻!”

    他的讥笑和冷嘲,让她看着很不自在,很不舒服,加上他的提问令人猝不及防,故而,她一时无法立即作答,只能瞪大美目,呆愣状。

    最后,是疼痛让她恢复过来,可恶的他,竟然使劲扼住她的下巴,用暴力来逼她回答。

    所以,即便脑海一片混乱,即便仓皇无措,冷君柔还是极力压住心底的纷乱,把脑力发挥到最大程度,最后,总算让她想出一个借口,“其实,我答应帮易寒,除了报恩,还有一个原因,我要找到我爹,替我娘报仇!”

    知道他已忘了关于自己的某些事情,冷君柔决定再次提及,因为她接下来有可能需要到他的帮忙,不顾他微讶的表情,她细细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阐释道,由于这次是真话,故她悲愤难掩,“我娘年轻的时候,被一东岳国男子欺骗感情,未婚生我,我娘一直然饱受折磨和痛苦,郁郁寡欢,我要找到那个负心汉,为我娘讨回公道!”

    “那你找到了吗?他是谁?”古煊紧接着问,黑眸烁烁,带着探究的意味,紧盯着她。

    冷君柔再做片刻思忖,毅然道出,“他是,闻名天下的冷家堡堡主,冷睿渊!”

    如她所料,古煊大大一震,眼中疑惑更深,一会,问道,“你母亲现在哪?”

    “娘亲积郁成疾,两年前已经香消玉殒。”冷君柔再次真情流露,悲从心起。

    “葬在何处?”

    “皇上体恤,为娘亲修建了一座陵宫,还专门打造一副水晶棺安置娘亲的遗体,陵宫在皇宫南面一所偏僻的院落。”冷君柔稍作停顿,如实答出,说完后,心潮澎湃,跌拓起伏,继而,她还把上官燕对娘亲鞭尸的往事告知他。

    她清楚,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无法瞒他,直接坦白好过将来万一被他查到,否则,他到时又会说自己骗他,不是真心“归顺他”。

    而且,虽说目前娘亲的遗体并没受到打扰,但她不确定,冷若甄那伙人是否真的不知道娘亲收藏在陵宫,又或者,她们其实一早便知,只不过,有所密谋,在等待时机。如今提前对他说,将来有事也可跟他求助。

    古煊终不再询问,不过,她想他此刻内心一定很多想法,又是一个深呼吸后,她发出请求,“娘亲安置在陵宫一事,鲜少有人知晓,臣妾恳请皇上,替臣妾保留这个秘密,以免娘亲在天之灵受到打扰。”

    古煊继续缄默,渐渐躺正身子,对着头顶粉紫色的幔帐发呆。

    冷君柔便也停止发话,静静望着他,留意着他面部表情的每一个细节变化。

    帐内,趋向宁静,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在交错起伏,冷君柔心跳愈来愈快,在她忍不住想再开口时,却惊见,他硕大的身躯一个翻转,压到自己的身上。

    冷君柔一愣,下意识地喊,“皇上。”

    奈何,她来不及往下说,小嘴已被古煊温热的嘴唇堵住,不久,再一次带她堕入欲海之中……

    同一个夜晚,冷府。

    书房里,烛火辉明,一股沉重在空气中弥漫,冷睿渊面容肃清,听着冷逸天的汇报。

    冷逸天神色甚是凝重,语气也相当严谨,“师父,据张大夫禀告,甄儿她……并非患有肺病。”

    冷睿渊听罢,眉头一蹙,沉声叱出,“那就是说,皇后冤枉和诬蔑了甄儿!”